次日一早,东宫武源殿,凤渊穿好了衣物,下了床榻,云绮浅还在榻上躺着,可是脸上的喜悦却是显见的,看凤渊下了榻,于是自己也穿好了衣衫,将一旁的下人打发了下去,给凤渊亲自整理衣衫,绑好了腰带。
“殿下,今日的早膳臣妾差人做了殿下喜欢的桂花粥,殿下不妨多用一些?”
“不了,今日早朝有些晚了,我就不吃了,浅儿你自己去吃吧。”凤渊拒绝道。
许是昨夜太累了,今日醒来的时候竟然比平日里晚了些时间,浩海许是因为云绮浅在殿内,也没好进来喊他上朝的事情,眼下也只能收拾一番了前去上朝了。
“可是,殿下——”
“好了,我走了。”不等云绮浅说话,凤渊打断了她嘴边的话,说罢便向着外面去了。
云绮浅看着凤渊远去的背影,在心里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能贪得无厌。
也是,如今凤渊能如此待她,已经算是她所得的最多的了,她也不能再过分地要求了。
于是一个人坐到了桌前,看着桌上的美食,她一时竟然又没了胃口,她又想起昨天凤渊关心她的那句话,他究竟是不是有些失望呢?
或许是吧?又哪个男人是不希望做父亲的呢?更何况若是他们得了孩子,那对凤渊的储君之位也是极为巩固的,皇上必定大悦,将小皇孙定为之后的太孙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之前她在韦妃那里得了两颗药丸,一颗她吃了,一颗给了凤渊,那一晚也是十分快乐的,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的肚子竟然还是没动静。
想到此,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扁平的肚皮没有一丝怀孕的迹象。
上次前去拿药的时候,韦妃也是说了的,说之前流产,她元气大伤,此次可能不会太顺利,如今没有一点动静,想来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了。
眼下,她必须先将养好身子,其他的一切才会更好办,想到此,大口吃起了桌上的早膳。
凤渊走出东宫,身后浩海跟着,“今早怎得没喊我?”凤渊问道浩海。
“今日属下也起晚了,刚准备去喊殿下的时候,殿下已经出来了,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没有太迟就好。”
“对了,上次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凤渊道,生怕浩海不明了是什么事情,于是又提醒了一句,“关于太子妃的。”
“属下已经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办了,今日是否也同之前一样?”浩海问道。
“不,你出宫去,差人从宫外置办一些药,送到子午殿去,就说是我送去的,还有,太子妃的香也换了吧,以防万一,换成之前你跟我提及的那种波斯香。”
原来,上次的时候,因为云绮浅留在了他的殿内,第二日的时候,他专门吩咐浩海给云绮浅的膳食中加入了避子药,今日,若是再如此,便是要再加入避子药的。
可是,关于此事,他又不能表现地太明显,倘若一直这么添加避子药在她的膳食中,也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不如直接下定决心,将她做母亲的路彻底做个了断,也免得一直担心。
上次他差浩海前去寻可以让女人不孕的香,但是大多的不孕香里都含有麝香,麝香气味明显,即便是加一点也是极为显著的,如此做,过于明显。
结果后来,浩海又寻来了一种波斯香,气味好闻,却也可以起到避子的作用。
昨夜的事情,今日也只能用刚才所说的那一晚汤药迅速解决了,剩余的日子便是可用香料来解决的,到时候浩海以他的名义将药膳送过去,云绮浅定然会很开心的喝下去,根本不会怀疑到什么,如此,最好不过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浩海道。
浩海刚走,匆匆赶来了一个小太监,停到凤渊的面前,“殿下,皇上今日身子不适,今日的早朝也不用上了,奴才专门是来告知殿下的。”
凤渊闻言,只好又掉头前去了御书房,这皇上身子不适,做儿子的该去看看。
凤渊去的时候,韦妃,皇后和凤铨都在皇上的身边,皇上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父皇母后万安。”凤渊行礼,“儿臣方才去上朝,听闻父皇身子不适,专门前来看看,父皇,不如让白染前来再给父皇瞧一瞧?”
“太子殿下,我东沅能人异士也是不乏的,如今太医院的各位太医也是身怀绝艺,怎的如今还需要一个罪臣来给父皇瞧病了,太子殿下难不成是在讽刺我东沅无人可用了吗?”
不等皇上说什么,凤铨立刻反驳凤渊,他反驳的理直气壮,殊不知他也是极为心虚的。
他生怕此番若是再让白染出来,在凤渊的劝说下,皇上又要给白染论功行赏。
“父皇,儿臣绝非此意,只是白染医术精湛,儿臣担忧父皇的身子,一切自然以父皇的康健为主,过多的,儿臣也没有心思去想。”凤渊对皇上说道。
如此辩解,也算是合了皇上的心意,只为皇上的安危着想罢了。
“朕无碍,许是在榻上躺得时间久了,朕有些乏力罢了,无须过多担忧。”皇上缓缓道。
“父皇今日可觉得好些了?”凤渊继而又问道。
“嗯,朕好多了,至少身上也有力气了,也能下了床榻走上几步了。”
“如此,儿臣便觉欣慰,只是,父皇,此番父皇得以痊愈,全靠着白染,虽然说白染之前被人诬陷通敌一事,可是如今看来,她对父皇,对东沅可是忠心耿耿啊!”
凤渊借着这个机会,他不得不提及这件事,两人若是再在监牢被关下去,只怕有些人是要坐不住了,不出来一日,危险便多了不止千百倍,所以,必须要加快此事进程。
凤铨立刻上前,“皇上,儿臣不认同太子殿下的说法,儿臣以为,父皇如今得以痊愈,全是因为上天眷顾,父皇如今为东沅,为百姓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在上天看来,父皇也该继续为东沅开疆拓土,以此便是得了祖先的护佑,就算是什么也不做,父皇也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凤铨的这一番说辞让凤渊一时都不知如何辩解了,他成功地将皇上的痊愈解读成了因为皇上的伟绩而获得的祖先庇佑,如此他也只能点头以示认同。
“只是先祖们看父皇这么多年勤政,敬业,也是乏了,故选了这个机会让父皇休息休息罢了,至于太子殿下所言,儿臣觉得是在强行给白染加功!”
皇上听了凤铨称赞他的话,心头自然很是欢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可是父皇,就算是如此,但白染近几日在父皇身边也是悉心照料,也可见她的忠心啊!”
“是啊,皇上,臣妾日日在此,白染的忧心和忠心,臣妾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几日全是熙儿和白染在此照料皇上的,两人这么多天可是一天都没歇息,有时臣妾差人来代替两人,让他们二人去好好睡个好觉,但是两人却依旧不肯,生怕皇上出了意外,可见其心。”
皇后看凤渊一人也是极为费力的,于是上前也对皇上说了起来这几日的状况。
皇上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就——”
“皇上,这做臣子的和做儿子的,理应是该照料君父的,这不过是他们该做的罢了,只是铨儿还向臣妾怪怨呢,说那两人为了想要邀功,竟也不让旁的人尽尽孝心。”
“再说,白染在皇上榻前几日,究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还是为了躲避罪责的惩罚呢?”
皇上适才刚要做决定,可是韦妃却三言两语,又将皇上说得心思动摇了。
“是啊,父皇,儿臣以为白染不过是借此照顾您来躲避牢狱之灾罢了,父皇且不可被他们的假象所欺骗啊。”凤铨道。
凤渊闻言,“父皇,方才翼王说白染是通敌,西陵王是同伙,可是今下儿臣得了些东西,可以证明白染和西陵王是清白的!”
“太子殿下,如今父皇久卧病床,连朝政都无法理,怎的你如今却如此逼迫,为两个逆贼在此逼迫父皇,难不成是想要了父皇的命?”凤铨再也坐不住了,原来那证据已经到了凤渊的手里!
“儿臣不敢。”凤渊道,他一时着急,失了节奏,确实是有些过于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