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绮浅成了太子妃,展氏在府里便更加嚣张了,她已经除掉了一个白氏和一个云染,如今这府里看不上眼的人也就只有柳氏和云绮菀了,本以为帮着展氏除掉了白氏日后也就能安稳度日了,可是没想到展氏这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她们。
云绮菀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云染,于是自己筹谋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起了打算。
而柳氏也清楚地知道,她膝下无子,如今唯一能让她安享晚年的办法也就只有云绮菀了,所以她不计一切代价想要将云绮菀嫁给凤铨,并帮凤铨夺位。
因为自己没有一定的势力根基,想要帮扶凤铨,也只能靠着一些小伎俩了。
这日云绮菀路过正厅之时,只听闻正厅里面有窃窃的私语声,于是好奇,向前去凑在门前听听,里面传来的是展氏和云逸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愁恼的样子。
云绮菀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才知他们所言为何,不禁一口冷气倒吸。
“你妹妹说那人极有可能是云染那个贱丫头,如今却找不到人,难不成她会上天入地?”
“娘亲,半年前我可是亲眼看着她掉落到山崖去的,怎么可能是她?如今说是她,儿子也寻了大半年没有找到,会不会是妹妹看错了,或者是想多了啊?”云逸劝说道展氏。
展氏半晌没有言语,只觉得心里不安,“那你说除了她还会有谁刺杀你妹妹呢?你妹妹写信说皇后娘娘已经命人调查此事了,这么久时间过去了,也不知查到了什么?”
云逸想了想,“娘亲,这个你大可放心,如今我与爹爹手握重兵,就算是张家的人查出了点什么我料他们也不敢张扬的,除非他们想让张家的半个天下易姓!”
“实在不行,那我们便可想办法将张家的人处理掉,彻底为妹妹解了后顾之忧!皇后若是死了,那韦妃可就一家独大了,所以我想好了,就借着韦妃的手将皇后除掉,顺带着也将韦妃除掉,如此一来那后宫只能是妹妹接手了。更何况帝后不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可是让皇上看清韦妃的嘴脸才是重要的,虽要不了她性命,但是也能让她永不翻身!”
云绮菀在门外听着,她从来都不知道云染当初已经被云逸逼死了,今日一听果真是凉透了后背,没想到展氏母子如此决绝,竟然将白氏和云染云墨姐妹赶尽杀绝了。
如此一想,最近展氏对她和柳氏也是百般刁难,这么下去自己岂不是成了另一个冤死鬼了?而且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展氏母子竟然还想谋杀皇后,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说得出口,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更是觉得这屋内的两个人是疯了。
可是他们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也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谋杀皇后她管不着,可是皇后是什么人?即便皇上再不宠爱她,可她确确实实是东沅的一国之母啊。
而她和柳氏却是什么都没有,如此,对于他们来说,杀了她们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正巧,撞上了花盆,花盆从花园边上掉落了下去,一声脆响,她猛地一惊,屋内传来一声大喊,“是谁?”
她顿时慌了神,此时若是跑出去,还未等她消失,云逸和展氏定然会逮住她的,可如若不跑,她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吧?一个机灵,前去蹲到了花园里,竹子开得繁盛,正好能挡住她。果不其然,云逸和展氏闻声立刻跑了出来,四下看去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破了的花盆,“母亲,方才若不是有人偷听?”
展氏给云逸使了个眼色,道:“哪里会有人偷听啊,这院里经常有一些野猫,你看,那爪印还不都在呢?别大惊小怪地自己吓自己了,走吧,进去吧。”
云逸又朝四面看了看,确定无人才进了去。
而云绮菀在花园里的竹林间瑟瑟发抖,看着展氏和云逸进了屋后轻轻舒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从园中出来,再没有胆量继续偷听了,而后迅速跑出了院子。
此时,云逸和展氏将窗户打起了一条缝儿,正好能看见正在跑出去的背影,那背影,再熟悉不过了,云逸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可展氏似乎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而后展氏开门走了出来,在破碎的花盆前站着,云逸弯腰捡起了一旁的一块儿帕子,然后递给了展氏,“娘亲,这可如何是好?不如趁机将南院的也除掉吧?”
展氏笑言,“逸儿,不要着急,这南院的跟西院的不一样,你爹爹疼惜着呢,再说,我们这么快就有动作,难免会让你爹爹起疑的,这人啊,自己一着急就会做错事了,且等着吧,就让她们多嚣张上几日。”
云逸看展氏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少了几分担心,而后却听闻展氏道:“绿屏,差人去给五小姐将手帕送去,就说她掉落的,正巧被我捡到了。”
绿屏接过手帕,而后交代了一个小丫鬟给云绮菀送了过去。
云绮菀慌慌张张跑到了紫阳阁时也不知是累得还是吓得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进门提起了茶壶想要倒一杯茶压压惊,可是茶壶里面却都是空的。
“秀儿,秀儿。”伍秀儿闻言立刻跑了前来,“快,给我盛一壶茶。”
伍秀儿听着云绮菀的声音相当急促,一时也不知是为何,只顾着盛茶了,提着壶,上来就给云绮菀倒了一大碗,云绮菀着急忙慌地一饮而尽,伍秀儿放下了茶壶时,才看见云绮菀的额上和两鬓间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鬓角的碎发也已经被打湿了。
“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伍秀儿小声问道云绮菀。
云绮菀砰砰直跳的心还未平落,伍秀儿拿起自己的帕子给云绮菀擦了擦额上的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一边说着,一边擦着。
突然,她将伍秀儿的手一把紧紧捏了住,伍秀儿被吓了一大跳,而后却自顾自地找起了什么,找了半晌,脸上突然呈现出了如同末日来临一般的神色。
她的手帕,她的手帕怎么会不见了呢?她隐隐感觉到不妥,但是又不是很确定。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秀儿姐姐,秀儿姐姐。”
伍秀儿闻言出了去,只见是东院来的小丫鬟,手里拿着一条丝帕,“秀儿姐姐,你看这可是五小姐的手帕?”那小丫鬟将手帕递到了伍秀儿的手中。
伍秀儿都不用细细打量,那帕子上绣的兰花还是她亲手绣的呢。
连忙笑着道,“是,是,是我们五小姐的呢,怎么会在你那里?”伍秀儿才想起方才云绮菀在着急忙慌地找着什么,原来是找帕子啊。
“哦,是大夫人捡到的,说是五小姐不小心落下的,让奴婢给送过来。”
伍秀儿听到此处的时候便有些不解了,这大夫人连人都不正眼瞧一下的主儿,怎么舍得弯腰去捡一条手帕呢?伍秀儿虽然不解,但嘴上还是说道:“那真是多谢大夫人了。”
伍秀儿拿了帕子便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想着不过一条手帕而已,也没有多想,拿着帕子进了阁内,云绮菀见状立刻问道:“刚才是谁?”
“哦,是大夫人身边的小丫鬟。”伍秀儿说着,欲将帕子拿去烫一下,可是云绮菀听到大夫人三个字时不得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来做什么来了?”
看着云绮菀紧张的神色,伍秀儿回答地越发轻松了,“没什么,不过是小姐的手帕掉了,被大夫人捡到了,差人给送了过来,你说这大夫人也真是奇怪,她一向都不拿正眼看我们的,如今怎么还未了一条手帕这么劳人伤神呢?不过也没事,小姐你丢手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秀儿那里给小姐攒的多着呢,小姐你啊,就可劲儿地丢吧。”
说完只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而后看见云绮菀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手中的帕子一把夺了去,细细打量着,眼神中充满的恐惧和慌乱是伍秀儿不能理解的。
云绮菀拿着帕子踱步到了桌前,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仿佛是失了魂魄一样,紧紧捏着帕子,一会儿盯着那帕子直勾勾地看着。伍秀儿看着云绮菀如此模样,便知是出大事了。
伍秀儿连忙紧跟前去,看着云绮菀,小心地问道:“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我必须要为我和娘亲谋算了!”云绮菀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