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兵退了以后,李洞玄反而不见了踪影。套月收编了一众气宗弟子,连带着自己的剑宗师弟们,把善后工作做了大半。
纯阳一行人离开后不过一旬,谷之岚带着离经也离开了天策府。
三月的天气已经变暖了,路上的不知名的树也抽了新的枝桠,南迁的鸟儿也陆陆续续的回了家。
回去路上的离经也是格外的轻松,了却了一桩心事以后,也确定了自己家小咩的心意。
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着,因而离经又恢复了热热闹闹的性子。
昨日赖着一处草原说要追马,今日又要跑到山上去画地图。
好在离经平日里人缘不错,倒也没人抱怨什么。况且大多数人心态都是轻松的,了无牵挂的时候也都随着离经胡闹了。
所幸春暖花开正是闲暇时光,花谷也没来信催。
本来就不短的路程,多走了一倍时间。
一行人回到花谷后已是深夜,因而纷纷四散回了各自的住处。谷之岚安置离经回去休息,商定好次日一同去师父处报备后也走了。
离经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住处,洗漱过后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安心的睡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大多时候离经会炮制些中药,偶尔教教新入门的师弟师妹,日子倒乐得清闲自在。
不速之客就在四月初到了花谷。
李洞玄带了几个随从,拉了满满几车的梨木雕花箱,里面装满了补品和金银首饰。
众人皆是议论纷纷,皆道莫不是来求娶谁的。
李洞玄却谁也未见,径直去了孙思邈处。
恰好东方宇轩也在,三人关上门不知道商议了些什么。
清荷亦步亦趋的跟着离经,连平日里最爱吃的零嘴儿都丢到了一旁。
离经只能无奈的笑笑,心里祈祷着师父别把她卖了就好。
天色擦黑时候,李洞玄出了门。孙思邈叫人告诉裴元安排客人住宿,裴元就带着一行纯阳弟子去了住处,临走前冷冷的瞥了离经一眼。
离经撇撇嘴,没答话。
清荷一脸委屈:“他不会是来提亲的吧我好嫌弃他。”
离经无奈的捏捏清荷的脸说:“这亲提的太寒酸了吧,我好歹也值个六十六抬吧?”
清荷嘟着嘴想了下:“好像不是很值。”
离经一挑眉:“我劝你谨言慎行。”
清荷头一扭:“倒贴我六十六抬我考虑看看。”
离经往后蹭了蹭,靠到了椅背上说:“我懒得和你计较,反正你没人要。”
清荷哼了一声说:“我有好多人要,离经是臭猪,给你浇开水。”
李洞玄在花谷呆了两日就走了,离经到最后也没见到那些东西,估摸着李洞玄这次驾临花谷跟她的关系不大,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料第二日就被裴元从花海揪起来,一路提到了孙思邈的住处。
路过的弟子捂着嘴偷笑,离经又不敢还手,只能捂着脸任由裴元拽着,手底下耳根子都憋得通红。
到了地方,裴元将离经一把丢到椅子上,信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下。
离经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衣服整整头发平复了一下气息。
孙思邈捋了捋胡子说:“她也是大姑娘了,好歹留点面子。”
裴元冷哼一声瞪了离经一眼:“她自己都不要面子,偏要去招惹那种人。”
孙思邈笑笑,示意离经开口。
离经委屈巴巴的看了裴元一眼说:“我要呢。”
裴元咬咬牙:“你要个…算了。”
孙思邈眯着眼睛笑笑说:“赶紧解释,不然一会儿你师兄忍不住打你了。”
离经撇撇嘴:“师兄惯是不通情理。”
裴元往离经对面的椅子上一坐,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没开口。
离经整理了下语言,开了口:“据我所知,这李洞玄早已走火入魔了,不仅研习别派技艺,还兜售自家秘籍,学艺混杂,旁门左道研究了个透彻。”
裴元瞪了她一眼说:“那你还跟他纠缠不清,你当年怎么落水的不知道吗?”
离经低下眼睛说:“我在天策时候,有一晚睡不下出去晃悠,见有两个小童抛尸女子,那两个被抛尸的女子精气被人吸干了都。”
孙思邈皱着眉头:“采阴补阳?”
裴元一脸嫌弃:“是谁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
离经抬抬头看了看二人,没开口。裴元站起身走了两步:“是李洞玄?那你还敢跟他走那么近?你也想被抛尸荒野?”
孙思邈摇摇头说:“这事是你不对,多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离经点点头,一副认错的表情:“我晓得,我很小心的。这是我没提前讲清楚是我不对,但是没了我还会有别人,至少我知道真相,还能更随机应变。”
门外小童敲了敲门,只说有事,把裴元叫了去。
孙思邈目送裴元离开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就问离经:“‘别人’是谁?”
离经一愣,低下头没说话。
孙思邈看看她,又开了口:“是青歌?你下药也是因为这事?”
“师父,上一世青歌死在天策府,李洞玄传信说是被狼牙抓走后自裁,实际上…”离经咬咬牙又说:“实际上是李洞玄弄死的,他想要咱们的功法。”
孙思邈长出一口气:“就当你将功补过,这次不罚你了。回去好好跟你青歌师姐说清楚,她嘴上不说,心里很明白的。”
离经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后,福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