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萧默轻揽着她的手,微微一震,紧了,抬眸去看萧默,发现在,他的眼中明显闪过痛楚,“对不起,默哥哥。”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沫愁,是默哥哥太傻了,一遇到你的事,便会失了方寸,所以,才会让别人趁虚而入,害得我们分开了那么久。”萧默再是抱紧了她几分,想起这两年来她所受的苦,心便在滴血。
“算了,我们不提了。”越离摇摇头,然后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一株梅树,眼中,满是不舍,却又很是认真坚定的道:“默哥哥,等一会儿,待我们走时,便让人把这棵树坎了吧。”
“为什么?”萧默一惊,不解的看着她。
“默哥哥,这座庭院,将会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踏进,等会出去以后,我便再也不会再进来,所以,将它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了,所以,就让它从此消失吧。”
越离抬头,专注的看着这棵梅树,目光里,还有一层,别的意思。
“沫愁,这里有我们很多的回忆,就算日后不再来,也让它承载着我们的记忆,一直留下去,可好?”萧默也抬头,望着那枝叶繁茂的梅树,满是不舍与不忍。
“默哥哥,那些记忆,会永远留在我们的这里。”越离返头望向萧默,手轻抚到胸口上,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
萧默心间微微失落,叹息,点头,“好,那,就依你的办。”
“嗯。”
越离笑的点点头,然后将头再次靠近萧默的怀,他的身上,依旧有着那初见时淡淡的梅花香味。
这是她遗忘了两年的味道,这一次,她要好好的记住,永远,也不要再忘记。
两人都轻闭上双眼,最后一次感受在这里的美好。
“臣参见皇上。”
突然而置的声音打扰了两人的宁静,睁开双眼,便只见莫承言正低头,单膝跪于两人面前。
越离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又闭上双眼,跪在她面前的人,是她一辈子也不想再见之人。
“免礼了。”萧默有丝不悦的冷声道。
“谢皇上。”莫承言起身,看着紧紧相偎在一起的越离与萧默,眼中,甚是愧疚。
“愁儿。”他轻叫出声,这个称呼,他已经有十八年没有再叫过了,当真是有些生疏,看着瘦削又对他淡漠的样子,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默哥哥,我们回去吧。”越离似是没听到莫承言的呼唤一般,睁眼,抬头看向萧默。
心中,却有些难过的想哭。
愁儿,有多久没有听他叫过了,好像自从她娘亲死后,便没有了吧,两年前,她一直期盼着他有一天,能在这样称呼她,那时的她,多么的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点的关心,哪怕只是一点点,她都会满足。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
如今,当一切已经再也不可挽回,他再来这样称呼于她,不觉得晚么。
“好。”萧默明白于她,点头,然后便将她再次打横抱起,便绕过莫承言往莫府的大门走去。
越离的目光,再未在莫承言身上停留半秒。
莫承夫跟着转身,失神的看着他们惭远的背影,抬手,想要叫住他们,可是,张了张口,不知道能说什么,便又放弃。
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她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当初做下那个决定,让她代替沫忧,即使再恨她的娘亲,可是,她都是他的女儿啊,十几年对她漠不关心,处处偏向沫忧,最后,明知道她心里从来都只有萧默,也与他有婚约的,可是,他却残忍的将他们分开。
现在想来,她又有什么错呢,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将她伤害到此种程度。
如今,她恨他,怨他,也当真是应该了。
这时,萧默突然停下脚步,北对着他,冷声道:“丞相,是选择自己了结了你的大夫人,还是让朕下旨,你选择一样吧。”
莫承夫再是愣住,满是疑惑不解,大夫人,她怎么了?
待他回神,想要问清楚时,萧默与越离,已经不见。
出了莫府,越离的心情,微微好转了些,最后再深深的看了莫府大门上的那一块标着莫府两字的牌匾。
今生今世,她与莫家,再无任何关系。
萧默没有带她回皇宫,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那里,所以,他带她回了他曾经是王爷时的府底。
这里,是他们的第二个乐园。
一进门,熟悉之感便迎面扑了来,这里,还与两年前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就连下人,都不曾换。
她想,这是萧默刻意保持着的吧。
什么都变了,然而,她的默哥哥,却没变,一点也没有变。
“沫愁,累了吧。”
萧默抱着她要进房。
“嗯。”越离拖长了音的摇头,道:“不累,默哥哥。”
看了看天,已经是夜幕时分,今夜,月色尚好,“默哥哥,我们去屋顶看星星吧。”
“好。”萧默点头,然后便抱着她,一展轻功,飞上了屋顶。
夜风淡凉如水,白日里的炎热,已经退去了大半分。
风轻轻吹打在身上,很舒服,像母亲温柔的手,在轻抚着自己一般,银白色的月光,披洒在身上,让月夜下紧紧相偎的两人,显得很不真实。
越离头靠在萧默的肩,目光,专注的看着那一颗北极星,今夜,它格外的耀眼,像极了那个人的眼眸,似是在对她呼唤,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