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头靠在萧默的肩,目光,专注的看着那一颗北极星,今夜,它格外的耀眼,像极了那个人的眼眸,似是在对她呼唤,让她回去。
她转开眼,不再去想,“默哥哥,我想明天去我娘亲的坟前祭拜一下。”
“嗯,默哥哥明天便带你去,还想去哪里,都与默哥哥说,默哥哥一定都一一的带你去。”说完,萧默微微一愣,这话,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为她完成最后的心愿呢。
不,不要那样,她不会有事的,一定,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的一紧。
“我还想,去那些我们曾经经常去的地方,再重温一下当时的感觉。”
越离没感觉到他的异样,缓声自说着。
“好,以后,默哥哥慢慢的带你去。”
是的,慢慢的,他要用一生,去带她重温,一变又一变。
越离轻摇头,眼神有些闪烁,低头,不让萧默看见,“默哥哥,我不要慢慢的,我想早点去找回属于我们的记忆,我已经遗忘了两年了,所以,我要快点找回来。”还有,我怕我没有时间再去慢慢的找了。
后面的话,她未说出口,她知道,他明白的,因为,萧默紧拥他的手,微微弄疼他。
萧默最终是忍着心痛答应了她。
次日,越离到很晚才醒来,睁眼时,她便见着坐在床边,静静守着她的萧默,见她醒了,他微微一笑:“小懒猫,我们该去祭拜你娘亲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隐不住的伤,越离心下一疼,然后,便突然起身,抱住萧默,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
有泪,在眼中打转,却硬是忍住不掉下来。
萧默也中只是紧紧抱住她,有些东西,不用言明,自能明白。
半晌,萧默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沫愁,我们该起程了。”
越离此刻,心情也平静了许多,点点头,然后离开他的怀,洗漱完毕,吃了些东西,便带着祭品往她娘亲的坟前而去。
到那里时,她们微微愣住,她娘亲的坟前,有两人,莫承言与他的大夫人黎郁香。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黎郁香跪在她娘亲的坟前,莫承言却站在她娘亲的坟前,披头散发,看似很是凄伤,手,正擅抖地抚摸着她娘亲的坟碑,两人的头上,与越离一样,都系有黑色的麻布带子,那是南楚为已故之人掉念的意思。
越离眸色一冷,立刻冲过去,怒视着他们,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滚!”
“愁儿……”莫承言似乎没想到越离会来这里,微微有些惊讶,然后,便是浓浓的悔恨。
黎郁香也顿时一惊,然后反映过来,忙拉着越离的手求道:“沫愁,我对不起你,可是,求求你,救救沫忧好不好,求你放过她,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的主意是我出的,不关她的事啊,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越离脸色更冷了,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她力气用得很大,黎郁香被甩得身子倒向一边,然后,额头撞在那坟碑之上,鲜血臼臼的留了下来,微微惊了在场的人,越离视若不见,沉声警告,道:“立马从我娘亲的坟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沫愁……”黎郁香不甘的叫道。
“愁儿,为父对不起你和你娘亲,错怪了你们这么多年,为父,当真是罪该万死。”莫承言惭愧的低下头,如果,不是昨日萧默那样对他说,如果,不是他主动去严查,那么,他现在,还被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蒙在鼓里。
“愁儿,为父?”越离轻蔑地冷笑,“莫丞相,不觉得这几个字用得很欠妥,不觉得这几个字很好笑么?”
本不想在理他们,可是,她现在这样的处境,都是他造成的,所以忍不住的要去讽刺他。
莫承言脸色一白,一时,竟哑口无言,最后,只得恨恨地将视线转向黎郁香,一脚踢向她的身子,接着,黎郁香被踢了老远,顿时口吐鲜血的扒在地上,莫承言怒吼:“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设计害死了清儿,后来,居然又瞒着我说什么忧儿早已萧默有过肌肤之亲,逼我让愁儿代替忧儿去和亲。”
你设计害死了清儿……
越离被这一句话怔住,她的娘亲,不是二娘陷害的么,难道,真正的幕后策划人,是黎郁香。
随后,他又猛然在越离娘亲的坟前跪了下来,痛哭道:“清儿,为夫对不起你,让你含冤而死,还将愁儿害至如此,当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少在这里假猩猩的了,我叫你们滚,听到没有,这里不欢迎你们。”越离痛恨的失声大吼,对于莫承言的举动,她只感觉得恶心。
恨恨地看着那个已经吐了一地的血的黎郁香,她真想杀了眼前的这两个人,可是,她不想在她的娘亲面前杀,这样,会扰了她娘亲的清静,也污了这块地。
莫承言摇头,记起清儿死前的眼神,她那是在怪恨自己啊,恨自己对她的不信任啊,而此刻,他也更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枉为一国之相,居然就这样,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含恨而死十多年,对他们的女儿,更是不闻不问十几年,“愁儿,当年,是为父太过糊涂,又被妒恨所蒙蔽了双眼,所以才没有将事情调查清楚便定下了你娘亲的罪,为父自……”
“够了,滚啊,滚……”越离大声打断他的话,然后便动手去推莫承言。
看着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了,萧默忙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细声安抚的叫着她:“沫愁,先冷静下来,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