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是大笑,动手将大虎捆的结实,毋恤对着野鸡岭又是一阵端详道:“先吃些东西,然后把这些野鸟都收拾了。”
“这虎已经够我等搬了,再打些鸟,岂能带回去?”张孟谈问道。
“是呀!这虎足有千斤,我们分两拨轮着扛也是艰难,况且四下无路,深一脚浅一脚能抬回去便是好的!”申佳也道。
“八哥放心,咱们不受累,先吃些干粮,填饱肚子再说。”毋恤笑嘻嘻道。他将随身干粮一并拿出,对众人道:“吃饱了干活!”
众少年猎了大虎,俱是心情舒畅胃口大开,饕餮之后,然后看向毋恤问:“怎生猎鸟?”
毋恤对虎大王道:“你们可都带了绳索?”
虎大王道:“当然,荒野求食、山中历险,没有绳索便寸步难行,都带了。”
“那便全都拿出来!编织成一张大网,挂于岭下。”毋恤又道:“我们现在岭南,必是野鸟最多的地方,此地大虎已被制服,凶险便少了许多,我等上得山岭大声鼓噪,将野鸟往下山赶,撞入网中便可......”
“好哇!”
“妙啊!”......
众人齐声叫好道。
“八哥孟谈,你们可都带了笔墨?”毋恤问道,他知道这两人都是文士种子,笔墨从不离身。
“带了?要它作甚?莫非还为鸟儿题字?”申佳疑惑道。
“对,题字!”毋恤道:“你二人只需在岭下等候,有野鸟入网,便将我三人名讳题在鸟羽之上,然后便将它们放飞上天......;虎大王和花儿,你们两个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且说伯鲁和文悦等人光是麋鹿已是猎了三头,野兔更是打了一堆,清扬和熊宇又带了许多酒食,一路之上吃喝玩乐不说,收获颇丰,文悦此刻偷瞄向伯鲁,见他兴致高昂,便道:“大哥箭法超群,今日若不是大哥,我等焉能有如此丰厚的收获。”
“这些不过雕虫小技,父亲要我们出外狩猎,重在历练我等,若是这些收获便满足了,岂不辜负他的用心?”伯鲁自得道。
“大哥是否想得到父亲那张玄铁弓?”文悦笑问。
伯鲁看了文悦一眼道:“父亲那张弓虽好,可比得上我腰中的‘忠王’宝剑?放心,大哥不贪恋此弓!”
熊宇一旁听的眼热,忙凑到伯鲁身侧道:“大哥,小弟确是想得此弓。”
伯鲁笑道:“七弟,若是大哥想要此弓,如探囊取物;但若是你想要,恐怕......毋恤那一关你需得小心。”
“父亲说了,谁的猎物多,玄铁弓便是谁的!今日我等的猎物最多,那小子连箭都不会射,想必能撵上几只兔子便不错了!”熊宇道。
“七弟,这些猎物可都是你猎得?”伯鲁突然问道。
“哦?”熊宇闻听愣怔片刻看向文悦。
“当然是大哥猎得多!”文悦赶忙搭话,对熊宇眨巴着眼睛道:“七弟若想得玄铁弓,其实是大哥让给你的,你可明白?”
熊宇赶忙向伯鲁抱拳道:“大哥若是助小弟得玄铁弓,熊宇今后定当唯大哥马首是瞻。”
清扬一旁插话道:“大哥,熊宇想要玄铁弓,一来是喜爱此弓,二来却是与那十六儿赌气,那小子近日何其猖獗?姑布子卿收他为徒,父亲在他床前衣不解带的照看;风头尽是让他抢了!若这次又让他得了玄铁弓,那父亲定是对他另眼相看;我们弟兄倒是无所谓,但大哥的气运却是被他夺走不少!”
伯鲁怎看不出来,近日父亲对毋恤格外上心,这种‘上心’伯鲁自小便是经常体会,可以说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可抵得上对众兄弟的关爱;但直到近日,伯鲁似真的感觉到了‘危机’,毋恤锋芒乍现,已然夺了父亲的注目。
文悦却叹气道:“唉,如今也只有大哥,可与十六儿争锋,我等已是无能为力。”
“可不是!我现在屁股还疼呢!”熊宇坐在马背上拍着屁股怨道。
伯鲁却道:“毋恤排行十六,是兄弟中年岁最小的,父亲与他多亲近些也无不可,你们日后也要对他多加呵护,兄弟如手足,不可自相争斗。”
文悦心说大哥心机好深!我兄弟已然说的如此露骨,他竟然还端着架子!想到此文悦突然笑道:“大哥教训的是!看来我们兄弟心胸是有些狭小了,自今日我等要听大哥的,善待毋恤,再怎么说也是手足同胞嘛!七弟,这次不妨就让了十六儿,玄铁弓也没甚了得,你家中的宝弓还少了?”
清扬立即明白了文悦的意思,接口道:“想来原先我们是有些对不住他,以后听大哥之言,多多呵护于他便是。”
熊宇瞪着两只大眼,莫名其妙的看着文悦和清扬,心说这两个小子怎变得如此之快?本是帮我得弓,可现在却已然站在那杂种一方了!
伯鲁对文悦和清扬呵呵笑道:“这么说便对了!不过既然父亲有意历练咱们,大家也不能尽是‘相让’之意,还要凭着真本事取胜,否则,今日让着他,明日便是害了他!”
文悦、清扬听起来不禁佩服,素莱、觉端听了亦是觉得伯鲁‘公正大气’。伯鲁见众人面现敬意,便接着说道:“熊宇箭法出众是兄弟们都清楚的,只是比为兄稍逊一筹而已,今日这些猎物,属于为兄的,全部赠与熊宇,作为七弟勤练箭法的奖励,如何?”
熊宇听得此言,立刻感激道:“大哥!你一样都不留?”
“说了赠与你!当然一样不留!”伯鲁笑道。
文悦心道‘若是留了几样猎物,那便说不清了;却是一样不留,倒让人觉得‘样样’都是他伯鲁让出去的。’
“谢过大哥!”熊宇翻身下马,在伯鲁马头前规规矩矩抱拳施礼。
“七弟不必客气,得了玄铁弓,更要勤加练习,他日可与十六弟比比箭术,兄弟间也亲近许多。”伯鲁道。
“大哥放心,我定与他比试!”熊宇道。
众人谈兴正浓,忽闻远处汾河之上传来动听的歌声“凤凰呛呛兮,君子携佳人;汾水清清兮,鱼儿入网来;......。”
“大哥你看,那小船之上是个女娃!”熊宇眼尖,对伯鲁道。
“好美的景致!”伯鲁看着那一叶扁舟缓缓从汾河之上飘然而过,不禁赞道。
“叫她将船靠过来,我等问下路?”清扬道。
熊宇便扯着嗓子喊道:“床上那位女子!靠近些!我等有事相询!”
众人听他言语轻薄,俱都呵呵笑起来;船上之人似是并未听出‘窜声’靠向岸边,众人这才看清楚船上是一个头戴斗笠的渔家女,修长的身段,丰美的体态,纤细但不羸弱;熊宇一心多猎些野兽,便大声问道:“姑娘,告诉哥哥,附近可有野兽出没之地?”
小船上的女子听后竟唱了起来:“船儿顺水流,君子岸上愁,弯弓箭上弦,不知射哪边,西行野鸡岭,鸟翅遮云天......。”
“哈哈,西行野鸡岭,鸟翅遮云天!定是禽兽聚集之地,众位哥哥兄弟,我等即刻便去如何?”熊宇急道。
“这小女子倒是惹人怜......”清扬却自顾看着那船上的女娃发呆道。”
“我们走!”伯鲁扬鞭驰骋道。
且说十子朋修、十一子藿旅、十二子中遨、十三子青仲一行四人,正策马猎杀麋鹿,忽然从树林中走出一个壮硕少年,他浓眉大眼,肩扛一条大棍,棍上却穿了一串野鸡,朋修等人见了俱是惊奇的问:“不知壮士在何处猎得这许多野物?”
“这?不能说!”少年摇头便走。
“为何不能说?”藿旅拦在少年面前,手握腰中刀柄问道。
“说了你们把猎物全都逮了,我日后吃什么?”少年仍是摇头道:“不能说!”
“不说你可能走得!”藿旅和中遨俱都拦住少年厉声道。
“这样啊,”那少年挠了挠头道:“说也可以,需补偿些......”他说着便伸出手来。
中遨从怀中摸出半两银,笑道:“山村野人亦是狡猾之极!”说着便将银两掷给少年道:“这回可以说了吧?”
“这......恐怕不够......”那少年将银两放入怀中,却又伸出手来。
“仓啷”中遨拔出腰间利刃!
“西行野鸡岭!”那少年不待中遨说话便道:“各位不必客气,区区指条路,不算什么,就此别过,莫送。”说完便自顾离去。
中遨等人愣怔半晌俱是大笑道:“早知如此,直接拔刀便是了。”
一个时辰过后,野鸡岭下便聚会了一众少年,正是赵府子弟,但见野鸡岭上群鸟飞翔,便都技痒难耐拿出弓来,却见一支支箭矢向天空射去......。有诗为证:横刀立马美少年,张弓搭箭射九天,雉翎彩羽如雪落,野鸡岭上禽兽冤。
此刻毋恤、申佳、张孟谈等人俱是累的瘫软于地,也难怪,他们先是大声鼓噪,将山岭之上的禽兽都赶到岭下入得网中,那网上缠满了荆棘,鸟儿野鸡撞在上面便脱身不得,申佳和张孟谈只管守在网前,在一只只撞网的禽兽羽毛上‘题名’,然后又一只只放飞天际......。
正待休息片刻,忽闻野鸡岭外人声嘈杂,又见一支支箭矢射向飞鸟,毋恤对虎大王的弟兄们道:“我等换个地方歇息,将此地留给他们折腾去。”
张孟谈躺在地上喘息着道:“毋恤,不用挪地方!我们都累的骨头将要散架了,况且他们绝不敢深入山中,只是在外围射杀禽兽罢了;断不会发现我等。”
毋恤道:“还是换个地方稳妥,此地不宜久留!这野鸡岭上猛兽繁多,若是闻到人气,必会寻来。”
“好吧,听你的便是。”张孟谈申佳等人俱是懒洋洋爬起身来......。
忽然林中传来“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并伴着“哼哼唧唧”的喘息之声!
“快趴下别动!”虎大王手下的弟兄们纷纷低呼道:“是熊瞎子!专吃大活人!”
毋恤等人立刻俱都“噗通”倒地装死!张孟谈心中紧张之极,身体不由瑟瑟颤抖,忽觉一只手掌按在他的肩头,耳边传来低语:“师兄别担心,小白它们就在附近,一只熊瞎子咱们能应付的来!”
“嗯,师弟放心,我,我不担心!”张孟谈正说着,忽然声音抖颤的更加厉害道:“若,若是两只熊瞎子!当如何?师弟,我已死了!”他说着便头一歪,眼一闭,屏住呼吸,真如死了一般。
毋恤一惊,偷偷抬眼望去,倏然看到两团铁塔般的身影从眼前的灌木丛**了出来!
“是两头熊瞎子!”申佳也扑倒在毋恤身侧装死,见状不由向毋恤低呼道。
“八哥别说话!”毋恤此刻亦是惊惧,他还从未亲眼见过熊瞎子,不过虎大王说这是大虎巢穴,熊瞎子不敢来,为何这两个家伙却跑了来?
两头熊瞎子身长都在丈余,黑色的眼眸闪出野蛮之意,它们走走停停,似乎有些眩晕,想必是今日野鸡岭上嘈杂之声太大,将它们从昏睡中惊醒;熊瞎子能睡,眠时不进食,但若是醒来便会感到饥饿难耐,这两家伙是在觅食。
毋恤偷眼观瞧,只见其中一头熊瞎子鼻尖耸动数次,便朝一个虎大王的兄弟走去,临到那人身边,盯视那人片刻,抬起右爪对着那人屁股“蓬”的拍下!那人虽然吃疼,但坚忍住不做声,只是像具尸体任熊瞎子摆弄。熊瞎子似是脑袋发胀,摇了摇巨大的头颅,忽然扭身形,肥硕的屁股便‘呼哧’坐在那人屁股上,这下连毋恤都不忍目睹,熊瞎子的屁股份量该多重啊!少说也有几百斤,把那人压的皱眉瞪眼!好在时间不长,那熊瞎子便站起身来,后腿人形直立,向毋恤看来;毋恤心说不好,那熊瞎子定是要过来!毋恤暗中将飞镖扣在手心,熊瞎子一步步走向毋恤等人,咚咚的脚步声到得近前,毋恤忽觉朔风乍起,心说不好!屁股便即刻绷紧,果然,“蓬”的一声,熊瞎子照着毋恤屁股便是一掌,毋恤顾不得痛,断然装死!片刻后他只觉屁股上一股大力浑然落下,正是那熊瞎子坐在了他身上,这家伙许是觉得毋恤的骨头太硬?还扭动肥臀试图坐的舒适些,一只熊掌无意中却是放在毋恤的脑袋上!
毋恤心中噗噗乱跳,心说这下小命要玄!张孟谈正自庆幸,若是熊瞎子那硕大的身躯压在他身上,必得七窍流血而亡!却不防熊瞎子‘哼咛’一声,将两条粗腿‘咚’的撂在他肚子上!熊瞎子这下安逸舒坦了,可毋恤和张孟谈却被压的喘不上起来!尤其是张孟谈,心中后悔当初为何不像毋恤和申佳,趴在地上多好,面朝下,自不必与熊瞎子照面;如今脸对脸,睁眼吧?断不敢看那熊瞎子的凶恶嘴脸!闭眼吧?又忍不住恐惧和好奇还想偷瞄;那熊瞎子似是着了凉,喉头中不停的呼噜,阵阵恶腐之味便扑向张孟谈脸上,更甚者熊瞎干咳后,竟是将一口浓痰噗的吐出,正中孟谈面上!好大‘一碗浓汤’!张孟谈此刻再也忍耐不住,却未挺身而起,而是恶心的昏死过去。
另一头熊瞎子鼻头狠狠耸动,似是闻到了美味,冲着坐在毋恤屁股上的同伴“哼哼”数声后,便越过毋恤等人,独自朝灌木中走去,不多时,那灌木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吼叫,接着便是一阵狂哮撕咬之声!
毋恤心知小白已然发起了攻击。坐在毋恤身上的熊瞎子正自悠然自得,忽闻林中传来同伴的怒吼,不由挪动身体站起,这一刻对毋恤来说好比‘大赦’,身上倏然一轻,被滞塞的血液瞬间畅通,眼见那熊瞎子转动身形奔向林中,欲去增援同伴,却把肥大之臀‘亮’给了毋恤,这等时机焉能错过!毋恤似猎豹,悄然起身飞跃,硬是将手中飞镖插进黑熊臀肛之内!毋恤心道,今日怎的尽是用此下作的招式,刚才那大虎亦是被我先用飞镖打入‘此地’,眼下又......。
此刻顾不得多想,那熊瞎子疼的浑身剧颤,已转过身来扑向毋恤,毋恤早料到它会如此,拔腿跑向右侧十余丈外,把熊瞎子带离众人身边。那熊瞎子若是发起狠来,比大虎更加蛮横无匹!眼下屁股内里阵阵剧痛,不由眼红似血,吼叫着狂追毋恤,毋恤早已拔出圆月弯刀,上蹿下跳将熊瞎子越引越远......。
申佳和张孟谈以及虎大王手下的弟兄都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张孟谈一面将面上的‘浓汤’狠狠抹去,一面急对申佳道:“把家伙都准备好!我等快去救毋恤!”众人在毋恤身后猛追而去。
再说毋恤眼看已将熊瞎子引离众人,便放缓了脚步,他已听出身后熊瞎子出气越来越重,速度也较之前有所减慢,心说那一镖定是起了作用,这一路狂追之下,它难免流血过多;我且试试它的勇力。
毋恤虽是如此思虑,但并未贸然回头,而是看准了前面一根老藤,在身形掠过之际,探臂膀似灵猿一般抓住藤蔓,猛然借力,身子便向前腾空而起;待悬置最高点,随着藤蔓又向后飞掠而来!毋恤在空中一手握住老藤,一手挥刀力斩而下;“噗”!刀刃顺着熊瞎子脊背便开了一条大口子!不但如此,这‘一前一后’的腾挪,竟然让毋恤落在猛追而至的黑熊身后!不待熊瞎子转身,毋恤手中圆月弯刀脱手而去,飞旋斩落,正‘切’在熊瞎子一双后腿之上,这一刀本是毋恤情急之下本能之举,但却正合其时!熊瞎子只觉后腿一软,便蹲坐于地,但它野性滔天,竟是就地调转身形,不顾双腿疼痛,张开两只前臂朝着毋恤猛扑而至!毋恤毕竟未与这等畜类斗过,却不知它竟如此凶顽,没留神竟被它扑在地上!毋恤圆月弯刀已经飞出,此时手中空空没了家伙,只得用双手隔开熊瞎子的前爪,可那熊瞎子却是张开大口向毋恤咬下!毋恤急中生智猛的用头顶住它的下颚,同时右腿猛然屈膝,将它从身上踹下,趁此空档,毋恤摸出一颗飞镖,右臂若流星滑落“噗!”将飞镖刺入它的腹内!然后就地翻滚,暂时甩开熊瞎子的攻击;熊瞎子疼的在地上滚动反转,试图用爪子挠开腹中的飞镖,不料利爪竟将伤口‘豁’的更大,鲜血似泉水般从‘泉眼’涌出!但这一镖并非致命,熊瞎子此刻似是疯魔般一骨碌站起,腹中肠子下水从伤口处脱落在地,熊眼死死盯住毋恤!
“还能打?”毋恤不禁有些惊惧着咕哝道:“不如你回去养伤?日后再战?”他一边说,一边倒退,忽然感觉自己这做派却与虎大王有几分相似,不由苦笑道:“虎大王此刻若在不知会怎样?”
“吃你虎爷爷一棍!”熊瞎子身后传来震天之吼,不仅是熊瞎子,就连毋恤也是被吓了一跳,心道真是想谁谁就来,可隔了半晌却不见有人出来!毋恤心说这才是虎大王的做派,他突然向黑熊身后一指大吼:“看棍!”
那熊瞎子原本就呆头呆脑,经虎大王一声吼,便犹豫着向后看,可又担心面前的毋恤偷袭,却是正自疑惑间,又见毋恤指着身后大叫,便再也忍不住扭身看向身后,却把脖颈露了出来;只这一瞬间,毋恤侧身鱼跃而出,一把抓起地上的圆月弯刀再次奋力掷出!“噗!”正中熊瞎子咽喉!与此同时虎大王手擎大棍从它身后窜出,抡圆了双臂“嗡”的一声将大棍砸下,“砰!”正砸中熊瞎子脑门!熊瞎子再也无力抗争,“噗通”萎顿于地。
虎大王擦了头上的冷汗喘吁吁道:“娘啊!我,我竟然打死了一头熊!”
此刻申佳张孟谈一群人俱是赶到,虎大王突然将脚又踩在熊瞎子肚皮之上道:“都来帮把手将它捆了!”
天色将晚,赵府车队便在一块平坦之地安下营来,外围是三百军士守卫,将赵家家眷车马辎重围在当中,灯球火把点将起来,把半边天际染成了殷红。赵秧和董安于阳虎等人早已回营,蒯聩正指挥着仆从搭起烤架,将猎得的几头麋鹿一通熏烤,扑鼻的肉香在风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