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决,善借物御力之法,能将真气灌注于物体之上从而威力剧增。灵脉,物体之脉,气行之所在,莫不是这御风决的不二法门就是灵脉,将真气灌输于灵脉之中,进而达到借物御力的境界。
祁连山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似御风决精妙绝伦,却一直不得其法,原来症结在此。祁连山手握毛笔,凝神静气,掌心中隐隐有真气鼓动,找到灵脉所在,按照御风决之法将真气一波接一波的鱼贯而入,突然两肋微痛,只得将毛笔飞出,笔尖触到桌面霎时炸裂,祁连山喜上眉梢,暗赞一声:师父果然是世外高人。
“是不是最近总感觉两肋隐痛,咽干,腰膝酸软,失眠多梦呀?”
“师父”,祁连山眉开眼笑,走上前拱手施礼,“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呀?”
“一看就肾虚呗”,沐清风鬼魅一笑。
“肾虚?”祁连山眉头一锁,但看到沐清风那坏坏的笑立刻意会,一直守身如玉的自己怎么会呢?
“小子,想歪了吧”,沐清风拍拍祁连山头顶,“肾虚分两种,肾阳虚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是肾阴虚,最近熬夜劳累所致。”
祁连山长舒一口气,心想:这老道士总是去而复返,不会是得了什么失心之症吧。
“啊……嚏……”,沐清风摸了摸鼻子,指着祁连山骂道:“你个小混球,不是咒你师父呢吧?”
“冤枉呀,师父大人”,祁连山笑意浓浓故意抱拳求饶,旋即直起身问道:“您老又有什么指教?”
沐清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么愚蠢,我不来救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救我?”祁连山大惑不解,却并没当回事,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总喜欢虚张声势,只当做耳旁之风听听罢了,侧身故意从鼻腔中发问道:“您老人家是能退了汝阳王那三万兵马吗?”
“区区三万兵马何足挂齿”,沐清风揣起手,头一仰,“我方才所说的肾虚之症只有两肋隐痛是修习御风决所致。”
祁连山瞠目结舌,半晌没说出话来,沐清风脸上渐现得意之色,说道:“霄云派的不世之宝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得到。”
“那我手里这本’御风决‘是假的喽?”,祁连山如梦方醒,沐清风点点头,“真正的在燕高峰手里,你再练下去会真气尽失,五脏受损。”
看祁连山眼珠一直转不停,沐清风捋捋胡子一派长者风范,接着说道:“有为师在,不必惊慌。”
“有师父就是好”,祁连山凑到沐清风身边装出一副贤徒孝子的模样,沐清风却陡然换了嘴脸,一指祁连山鼻子,哼了一声,“说你呆这回承认了吧。”
“我……”
“你什么你”,不等祁连山说话沐清风先下口为强,“不过呢,傻人有傻福,还不是有个好师父,给你。”
沐清风随手将一本秘籍扔到桌上,祁连山赶忙翻动,大赞:“师父威武,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偷的?”
“偷?”沐清风眉头一拧,佯怒道:“是盗,盗亦有道的盗。”
祁连山从桌上拿起仅有的一个梨,啃了一口,蜷起左腿自顾自的翻看,头也不抬的说道:“怎么还不走?”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过河拆桥是吧,老道我还不走了”,沐清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肩头不住上下起伏。
“说吧还有什么事”,祁连山依然啃着梨紧盯秘籍,“按照惯例你该走了,大宗师都很忙。”
“小犊子,为师拿你还没办法了是吗?”沐清风见祁连山不为所动怏怏而道:“明天替你退了那三万人马。”
“真的?”祁连山大喜过望,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跪倒在沐清风面前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才乖嘛”,沐清风面露笑意,只是一直盯着祁连山手中黄梨而不言语。
“嘿嘿”,祁连山笑了一声,眼珠一转,从内厢房中拿出一个大黄梨在沐清风眼前晃晃,说道:“师父若能讲讲霄云派的故事就更好了。”
沐清风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这没问题,你看师父这口干舌燥的……是吧?”
沐清风啃了一口梨顿觉一阵甘甜,浑身舒坦,正式打开话痨模式。
霄云派创派已有一百余年,燕高峰父亲燕凌云是第八代掌门人,膝下两子——燕南峰和燕北峰。燕南峰为大魏孤狼军统帅,常年征战在外,由于燕凌云年事已高,派中大小事物都是燕北峰在处理。大魏灭国后,燕南峰回到雁荡山,放下世俗,专心武修,终创出了‘御风决‘成为一代宗师,燕凌云在去世之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燕南峰,燕北峰不服气改名燕高峰,意为高出南峰一头,带着衷心之人远走他乡伺机报复,两方多有交战,死伤无数。
不知什么原因,燕南峰领受白山皇帝诏敕,留下御风决,改名后入宫就职,如今的霄云派已经不姓燕了,不久燕高峰袭击了霄云派,抢走了御风决,霄云派之人凭借记忆默写出了御风决残本,但危害甚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早已不复当年之貌。
“看来我们杀错了”,祁连山垂下眼帘,一股悔意涌上心头,紧接着是恨意,他捶了一下桌子,愤愤道:“都是那个该死的祁鸿远。”
“祁家没好人”,刚说完沐清风发现祁连山瞅自己的眼神不对,清了清嗓子,“为师是指老跛子那个祁家。”
“哈哈”,祁连山噗嗤一笑,“我发现你不像想象的大宗师那样。”
“大宗师应该哪样呀,这样吗?”沐清风站起身捋着胡须,望着远方意犹未尽,随即脸上又现不平之色,“提到老跛子我就来气,让我再骂会儿,薄情寡义,阴狠狡诈,厚颜无耻……”
“好啦,师父,不知白山这皇帝哪里惹到你了,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明日的对策吧”,看到沐清风这幅样子祁连山哭笑不得,拽着沐清风衣袖让他赶紧坐下休息休息。
沐清风依然骂骂咧咧,祁连山只好无奈的揉着眉心。
“我可以了”,沐清风终于平静下来,自觉有失身份,正了下衣冠,敛容屏气的问道:“你刚才说对策?”
“对呀”,祁连山看到沐清风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属好笑,但好不容易言归正传,只能忍着尽量别笑出声来,喝口茶水压一压。
“拼了”
“噗”,祁连山还是没能忍住,一口喷了出去,“没了?”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