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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箭难防

“青城派的小师父上午已经来过。”单寒焰道:“小烨已经无性命之忧了。”

床榻边的单寒焰已经看着昏迷中的林水烨一整夜,尚未合过眼。这间「客舍」的房中,还站着司空汐和林水舞。

床上的林水烨仍是鼻青脸肿的样子,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就不禁感到一阵心疼。在这世上,只有林水烨和自己是至亲。

“上苍实在不公,为何不让我来受这皮肉之苦?”林水烨不禁叹道:“大师兄,你说水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该如何是好?”说着,林水烨只觉得鼻子发酸,可眼眶中再流不出半滴眼泪。

司空汐对单寒焰道:“单掌柜,您快去睡一觉。今日就让我和水舞轮流看着小烨吧。”

单寒焰说了句“有事尽管叫我”后,便走出了房间。

林水舞失神地坐在床前的木凳上:“接下来的比赛,你有把握吗?”

“现如今晋级之人,有那无名的黑衣剑客、武当派的封于盛、疯棍门的孙三棍以及流梨山门的孟瀛雨和戚怀隐。”司空汐细细数道:“这三日休整期来得正是时候。不然,昨日和蓝于麟那一战留下的伤,只怕没来得痊愈就得加重了。”

林水舞道:“要我说,大师兄真正的对手,必然在黑衣剑客和封于盛二人之间。其余三人虽然各有所长,但应该比不上大师兄。”

“其实,我最担心的,反而是戚怀隐。”司空汐颇忧虑地道:“黑衣剑客的武功究竟如何,我不一定能试探得出。但戚怀隐的韧性,实在惊人。竟然能逼得惊浮派的苏屿主动认输,实在是吓人。”

林水舞点了点头,不禁赞同:“今年的「青城论武」果然不同以往,「天下九兽」中,「流梨白狮」、「峨眉灵猿」、「青城金蛇」、「惊浮狼行」和「武当游龙」五兽传人齐聚青城山。你说,沧渊宫的人,应该也不远了吧?”

“师妹,你还记得杀害师父的人,是谁吗?”司空汐突然阴森森地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林水舞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沧渊宫雷震仪楼主,郑冥。”

司空汐不禁一愣:“就是和师父结拜的二哥,川荆五侠的郑二侠?”

“他也配称「侠」?”林水舞一阵冷笑:“当年在「江雀山庄」叛离「伐魔义军」,让多少正派高手的牺牲成了白白丧命······”

“我记得师父曾说过:沧渊宫的四名仪主身旁,都有两名楼主做左右臂膀。”司空汐回忆道:“如此算来,沧渊宫一共有八名楼主。”

林水舞突然道:“而这八名楼主中,我们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郑冥!不仅是为了师父,更是为了整个峨眉。”

此话一出,二人眼中突然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是啊,凭什么让我们就得做待宰之禽?”林水舞兴致盎然地道:“他们才是羊,而我们,是狼!”

“我们,难道不是「峨眉灵猿」吗?”司空汐诧异地问道,不禁让司空汐刚凝聚起来的热情消减了大半。

林水舞不快地白了司空汐一眼,转身就从房间离开。剩下司空汐一脸茫然地留在房间中。

突然,从司空汐背后传来了林水烨的声音:“大师兄,你这样怎么娶我姐姐啊?”

司空汐吓了一跳,立刻回头:“瞎说什么?你不会早醒了吧?”

“你们二人说话那么大声,我怎能不醒?”林水烨满脸无辜地解释道。

司空汐叹了口气:“你快继续休息。伤若好了,就快点起来练功!”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一开口,林水烨便觉得无可抗拒,撅着嘴回了声:“哦。”

······

春雨纷纷,打叶穿林。

苏屿坐在半山的凉亭下,手中正握着一纸书信。她将书信中的内容快速地读了又读,最后烦躁不安地将书信捏成了一团。

苏屿站起身来,将手中信纸捏的纸团抛在空中。下一刻,她拔出「双手长剑」,将纸团精准地劈成两半。

“成天催成天催,简直就是个催命鬼!”苏屿肆意地骂道。毕竟四周正下着大雨,不会有人听见。

她骂过后,无奈地坐回到石凳上,将剑缓缓推至鞒底。

苏屿伸手将地上的信纸团重新拾起,细致地将它们重新展开,信上写道:速夺「波旬剑」回惊浮山。

“我还在想,是谁的火气那么大呢。”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走入亭子来。蓑衣上还有不少雨水滑落,知道滴在地上石板上。

那男子取下头上斗笠,自我介绍道:“在下流梨山门青云宗弟子王潇客,见过苏掌剑。”

苏屿纵然生性矜傲,但还是懂礼数的。她微微朝王潇客微微拱手:“这间亭子大着呢,王兄请便。”

王潇客脱下蓑衣,用力地将上面的雨水甩落在地上。随后,也靠着一个立柱坐下。

“苏掌剑可是有烦心事?”王潇客问道,苏屿却没答话,闭着眼睛,满脸通红。

王潇客笑了笑:“能在青城山遇上烦心事,肯定跟「波旬剑」有关吧?”

“你们流梨山门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偷学我们惊浮山武功,一个打不死······到了你,竟知道我门派内信件内容。”苏屿本想自己清静片刻,结果来了个王潇客,当下又变得浮躁起来。

“这有何难?”王潇客没料到苏屿会突然发火:“能让苏掌剑这般能耐的人感到烦心之事,不过是「青城论武」和「波旬剑」了。”

王潇客继续道:“而这两件事,归根结底就是一件事:「波旬剑」花落谁家。”

“你冒着大雨走来这半山亭子,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苏屿不耐烦地问道。

“王某只是路过,雨势甚大又恰巧路过这半山亭,便过来躲躲雨。”王潇客道:“苏掌剑又为何在此?”

苏屿翻了个白眼:“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莫不是苏掌剑被这大雨困在亭子下,又不肯冒雨离去?”王潇客猜到:“若苏掌剑不弃,我这蓑衣斗笠大可借给你,过后还回来便是。”

苏屿不禁上下打量着王潇客,又看了眼蓑衣斗笠,放下了些许戒备之心:“那倒不必,苏某不赶时间。”片刻后,苏屿又抱怨道:“这雨到底何时停啊,都下了一个早上了。吵死了。”

王潇客听罢,不禁道:“苏掌剑听到了什么?”

“雨,滂沱大雨。”不知为何,苏屿突然想对面前的青衣汉子说话了。

王潇客缓缓闭上了眼睛:“可王某却听到,这座青城山的呼吸······和脉搏。”

苏屿冷笑一声:“我能听到十里外的羽箭声。拥挤的街道上,更能听到铜钱落地的响声。为何却听不见”

“苏掌剑都没在听,如何算得上真在听?”王潇客微微睁开左眼,眯着眼道。

尽管不信邪,苏屿还是试着闭上了眼睛:“就这样?这样就能听到青城山的呼吸和脉搏?”

王潇客轻轻地“嗯”了一声。

突然,整座亭子的声音忽然消失殆尽。苏屿第一次听清了雨的声音:时而如风吹大树,时而如潺潺溪水。

接下来,山风吹来,浮过苏屿的橙衫。风划过苏屿双耳,她立刻欣喜地睁开双眼,道:“这就是青城山的呼吸吗?”

王潇客摇了摇头:“不是。闭上眼,再听。用心听。”

苏屿再次合上双眼。这一次,她不仅听到了雨滴落的声音和风声,更听到了一阵沉稳的声音:苏屿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这一刹那,外界所有声音尽数消散,仿佛只留下了苏屿一个人。她仿佛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感受着自己的内心。

可是,王潇客仍然道:“继续听下去,不要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屿的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外,雨声和风声再次出现。苏屿学变得有耐心起来,她有预感:自己已经离见到青城山的真面目不远了。

果不其然,苏屿的呼吸和心跳终于和风雨之声融为一体。自己每次呼吸,几乎就是是青城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就是青城山的心跳。苏屿在这一刹那,忽然觉得自己小如蚍蜉,却又大如鲲鹏。

在这青城山的怀抱中,她宛若幼娃。可自己,却又像是将青城山踩在了脚底。

王潇客好奇地缓缓睁开眼睛:“青城山,美吗?”苏屿虽睁开了眼睛,却仍沉醉在方才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王潇客抬头望着云雾后模糊的山棱,道:“大雨,能让我们听清内心。大雾,能让我们看清自己。”说罢,王潇客深吸入一口清新的雨水之气,道:“一切是那么嘈杂,却又如此静谧。”

苏屿站起身来,终于看清了这座神秘的山岳。紧接着,她听到王潇客说道:“怎么,还有客人来?”

苏屿刚想问:哪里来的什么客人?大雨中,忽然飞出几把手掌长的飞刀,直朝苏王二人飞来。他们心中大惊,立刻旋身躲过。而飞刀也笔直地扎入亭子的木柱上,缠着猩红绳的刀柄仍在不停抖动。

苏屿朝那几柄飞刀看去,只见飞刀身上皆刻有火的图案。

“快躲起来!”王潇客喊罢,二人皆是一个箭步躲到两个亭柱后。任由飞刀如何飞出,都再伤不到苏王二人分毫。

王潇客低声问道:“苏掌剑?”

“我无事。”苏屿立刻回答道。王潇客见苏屿无恙,也是松下了一口气。他从柱子一侧朝山下小径偷偷看去,可一露半个头,一把飞刀直接飞来,近乎贴着王潇客的脸颊擦飞出去。

王潇客大惊之余,立刻躲回柱后:“对面的兄台,敢动手却不敢露面吗?”可山道上却无人应答,苏屿却已经听清了扔出飞镖之人的方位:“山道粗树上,三尺高的树枝上!”

王潇客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流梨山门青云宗特有的暗器:「青云镖」。每枚「青云镖」都有一个三角形的尖刃在前,食指般长。「青云镖」刃上还布满了倒刺,若命中敌人要穴,能教人流血不止。若中镖者想强行拔出「青云镖」,便会进一步将伤口拉大。

和对面的飞刀比起来,「青云镖」虽然更细,却能刺入皮肉更深。

王潇客一鼓作气,从柱后闪出的同时,三枚「青云镖」也脱手朝山道粗树上飞出后,已经来到了另一棵亭柱后。

王苏二人只听到山道粗树上传来一声惨叫,又听到一物重重摔落在草丛中,穿出一阵短促的沙沙声。

“中了!”苏屿兴奋地小声说罢,转身朝王潇客看去,却见他满头冷汗,肩上竟插了一把缠红绳飞刀。“王潇客!”苏屿双眉一紧,小声惊呼。

王潇客背靠亭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用衣袖擦去额头冷汗,山道上便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声音。

那女子道:“没想到,青城山上还有没死干净的流梨娃娃?”

王潇客身中飞刀,甚是虚弱,根本无气力答话。苏屿见状,挑衅地道:“当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不如现身一分高下吧!”

“放心吧女娃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对面女子道:“到时候不会是一分高下,而是我替你收尸!”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苏屿平生何时被如此骂过?当下拿着长剑就想朝山道上追去。可王潇客却拉住了她:“别······别追,我们不是对手······”说罢,王潇客就晕厥了过去。任凭苏屿如何推他肩膀、喊他名字,都无济于事。

······

单寒焰在一个时辰前已经睡醒,可面上仍免不了挂着疲惫的神色。他走出「客舍」时,太阳已经几乎落山,脚下的泥土仍十分湿润,估计是刚下了一场大雨。

单寒焰回想起上一次来青城山时,已经不知隔了多久。他从怀中掏出一柄扇子,将雨后清风不断扇到自己的面上,他的须发也随着风朝后拂动。

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单寒焰已经来到了一处高崖边。他看着远处一点点落下的日头,只觉得几十年如一瞬,可山水依旧。

单寒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还未来得及回头,一记「蛇形刁手」直接朝单寒焰后脑勺刺来。

任何功法,都由浅入深地分三层:「拳意同体」、「拳由心发」,「拳心圆融」。换言之,便是「小成」、「中成」和「大成」。若是换了剑客和刀客,自然也有「剑意同体」、「刀意同体」的说法。

而此刻偷袭单寒焰的这记「蛇形刁手」方位刁钻,偷袭之人的衣服袖口划出列列风声,避无可避。可见此人功力,早已到了最高级别的「拳心圆融」。

可是单寒焰扇子一收,一抬手就将扇柄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偷袭之人的腕部经脉之上。

偷袭之人沉着冷静,「蛇形刁手」微微一转,便将扇子的劲力全部化解。偷袭者步伐直入单寒焰中门,腰上一转,继续猛攻。

那双「蛇形刁手」变化多端,防不胜防,在高草中不断穿行般。单寒焰看着自己陷入困境,索性将扇子一丢。双手化「龙爪」,眼疾手快间飞速抓上偷袭者的一双「蛇形刁手」。但单寒焰还没来得及死死擒住偷袭者,那人双手一旋,立刻挣脱。

如此这般打了十余个来回,二人的手速近乎化为残影。身形更是扭转自如,不分高下。

终于,单寒焰右爪一翻,转毫无预兆地扣死了偷袭者的左手。他左爪同出,直奔偷袭者双眼而去。而那名偷袭者眼都没眨,右手直取单寒焰咽喉。

那一刻,山风似乎停住了一刹那,所有的花草树木都静止了。二人似是甚有默契,彼此都及时收招。单寒焰的「龙爪」停在了偷袭者睫毛前半寸,而偷袭者的「蛇形刁手」也只差半寸就能捅穿单寒焰的咽喉。

偷袭者道:“你何时学会了「武当游龙」的龙爪功?”

单寒焰道:“燕掌门就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我们一同在「伐魔义军」讨伐沧渊宫,自然和武当的弟兄们讨教了些武艺。”

青城派掌门燕铜露出了微笑,拱手行礼道:“许久未见贤弟,冒昧讨教,还请恕罪。”

单寒焰也拱手道:“三十年过去了,燕掌门出了须发白尽,容貌却没变。”

“你上山时,说谎了。”燕铜道。

单寒焰不禁感到好奇:“我如何说谎了?”

“你曾对通行的三个娃娃说,自己曾闯入了「青城论武」前十。”燕铜回忆道:“你当年,明明在「青城论武」上夺了魁。”

单寒焰笑道:“前十和夺魁,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再说了,我可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好让你记得,当年可是败在了我手上。”

燕铜白了单寒焰一眼:“当年归当年。你方才接我几招就累了,还敢在此地夸夸而谈?”

“燕掌门不也开始气喘如牛了?”单寒焰抬手指了指燕铜额头上的汗珠,得意地道。

二人寻着山路,继续往山上走,越走路越陡。可燕单二人确实如履平地,没有半丝困难。

来到一处平脊时,燕铜停了下来。天色渐渐黑尽,只剩夜幕虫鸣。

“还记得这里吗?”燕铜问道。

“记得,这正是我们当年歃血为盟,立志组建「伐魔义军」的地方。”单寒焰环视一圈,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有些许唏嘘:“此地,也是大家摒弃门户之见,齐心抗魔的起点。”

燕铜叹了口气:“如今这世上,除了你我,当年「伐魔义军」中,有名有姓的故人也只剩武当派的三位兄长了······”

单寒焰道:“燕铜,你寂寞吗?”

“难道你不寂寞?”燕铜反问道:“当年「伐魔义军」高手云集,面对沧渊宫小股敌人作战时屡战屡胜。可「江雀山庄」······”说到这里,燕铜不禁哽咽了。「江雀山庄」当日,尸堆成山,血流成河。

“郑冥那厮,我半年前还见过。”单寒焰愤恨地道,这是他很久以来,弥勒佛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恨意:“可惜,当日没能取他性命。”

燕铜脸上也免不了浮现出一阵反感的神色:“那个叛徒,害死了义军多少精锐······当时我还不明不白,沧渊宫的人如何得知我们在「江雀山庄」的守备漏洞,直接从山庄东侧的高山上奇袭侧翼。”

“可怜那守卫「江雀山庄」东侧的武当八尊,竟有五尊齐齐镔天······”单寒焰的声音变得沙哑,回想起故人音容笑貌,任谁都难免悲伤:“我们在此地歃血为盟时,大家的面上满是志在必得,一腔热血······”

燕铜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单寒焰的肩头:“贤弟,都过去了······”

“过去?”单寒焰听罢,登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如今沧渊宫再次大举进犯各大派,峨眉派的温林海和流梨山门戚柏兄接连战死,如何是过去了?”

燕铜神色凝重:“诚如你所言,他们已经死了。我们这帮老骨头,已经不顶用啦!”

单寒焰不甘心地道:“我们不顶用,但「天下九兽」的传人还在!”

“娃娃们都还小,修为和上一代九兽传人相差甚远。”燕铜道:“就好比流梨山门的戚怀隐和武当派的蓝于麟。如何能与当年的「流梨白狮」戚柏和「武当游龙」武当八尊相比呢?”

听到这里,单寒焰沉默了。

燕铜两道白眉下,双眼露出失落的神色:“若说当今九兽传人谁的实力最强,也许只有我那失踪的大弟子了。”

“你是说,方铮?”单寒焰道。

燕铜点了点头:“现如今,我那徒弟裴钱摆出「波旬剑」做今年「青城论武」的奖品,实在是给青城山招来横祸了。”

单寒焰问道:“这是我最担心的。若说谁最想得到「波旬剑」,定然是沧渊宫的人了。没准,他们现在已经潜伏在青城山上了呢。”

燕铜忽然冷笑道:“他们难道以为,青城山是想来就能来的吗?”

“哦?”单寒焰突然感到好奇:“看样子,燕兄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燕铜道:“西门贤弟放心,若沧渊宫的人敢来,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

王潇客被苏屿扶回「舍楼」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孟瀛雨闻声赶至楼下,看着王潇客如此般样子,立刻问道:“怎么了!谁人伤了王师兄?”苏屿却怒吼:“现在废什么话,先把人扶回房内疗伤!”

一阵呵斥下,孟瀛雨也不敢多说半个字,搀扶着王潇客另一只胳膊,费尽全身之力,将他抬上二楼。

苏屿一脚将王潇客的房门踹开后,将他放在床榻上。孟瀛雨立刻脱下外袍,抱成一团,用力压在王潇客肩上伤口处。此时的王潇客已经神识不清,双眼上翻,呼吸微弱。

“金疮药!谁有金疮药!”苏屿走到走廊外喊道。走廊末端,一扇门打开,开门之人正是峨眉派大弟子司空汐:“何事喧哗?”

苏屿正焦急,还反被司空汐的一顿质问,立刻火冒三丈:“你管我何事!没有金创药的就别出来!”

司空汐被莫名其妙地盖脸臭骂,也是无名火起。正欲大声骂回去时,林水舞也从那房间出来,道:“苏掌剑,我有!”回房拿药时,林水舞还不忘瞪了眼司空汐,好像在怪他过于莽撞。

林水舞拿着个青瓷小瓶快步走进王潇客的房间后,将白粉状的金疮药洒在王潇客的伤口上,又让孟瀛雨继续按住伤口。

“这位,不是小雨的师兄王潇客吗?”林水舞突然问道。

孟瀛雨抬头,呆呆地看了眼林水舞,又看着昏过去的王潇客,不禁回想起上次二人见面的时候。

半年前,林水舞曾从王潇客手中将孟瀛雨和丁象谷救下。现如今,她却在给王潇客疗伤。

苏屿在一旁将自己和王潇客是如何山道上遭到伏击的事说了一遍。孟瀛雨见王潇客手中还紧紧攥着一物,她让林水舞帮忙按住王潇客的伤口。孟瀛雨好不容易才从王潇客的手中将那把红色飞刀抽出。她拿到眼前时,苏屿和林水舞都凑了上来。他们看着这把飞刀,皆是觉得眼生。

苏屿从孟瀛雨手中接过飞刀,看着刀身上刻着的火形图案,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个火形图样,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不用想了,我知道这是什么。”司空汐说道。他突然出现在门后,引得苏林孟皆是回头望去。司空汐走到苏屿面前,接过飞刀,神色凝重:“这是沧渊宫四仪中,燎原仪的暗器「燎原飞刀」!”

······

蓝于麟又和封于盛来到山林茂密处练武。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二人在一片漆黑中对练剑法。

武当派弟子先习练拳脚功夫三五年,再练必修的「武当剑法」。剑法小成的弟子,方能选择练习第二样兵器。

尽管封蓝二人分别选择了「金瓜双锤」以及「斩马刀」,但「武当剑法」仍是不可忘的必修技法。

此时的蓝于麟面上仍留有和司空汐对决留下的淤肿,目光中满是不甘和怨气。一双武当剑打在一起,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相比之下,蓝于麟的剑势绵密无懈,无孔不入。而封于盛的剑士,则更为凶悍,直线进攻。二人皆是「天下九兽· 武当游龙」的传人,此时二人比武,宛若水龙与火龙之间的博弈。

斗了好几个回合,蓝于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封于盛更是毫不相让。最后,蓝于麟的佩剑被打落,无奈认输。

“师弟,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封于盛道,语气中也有不小的忧愁。

蓝于麟弯下身子,把佩剑从地上捡起:“师兄,我只是想不通,司空汐是如何在最后时刻反败为胜的······”

日前,蓝于麟和司空汐在「青城论武」上比试,也是「武当游龙」与「峨眉灵猿」两兽传人三十年后的第一次交手。

封于盛道:“你还记得,莫师叔常说起,他当年和峨眉掌门温林海交手的故事吗?”封于盛口中的莫师叔,便是蓝于麟的师父,「坎水尊」莫玄坎。

三十年前,「伐魔义军」初成立,各派间有不少摩擦。而蓝于麟也曾和司空汐的师父温林海大打出手。那时温林海才二十余岁,猿形却已经逼近大成。每次出拳都是神鬼莫测,整个手臂突然能比正常人伸展出三五个拳头更远。

面对如此恐怖的对手,莫玄坎的「游龙功」也是武当八尊中修为最深之人。若说温林海的猿形是横向伸展,莫玄坎的「游龙功」便是纵向起落。

眼看着温林海一拳就能打在莫玄坎面门上,莫玄坎却整个人朝下缩身,巧妙躲过。接着,莫玄坎又如猛龙出海般借着蹬地的力进行反击。

温莫二人的比试,也在三十余招后落了个平手。

封于盛道:“龙,非嗜血之兽。一刀杀也并非龙形的真谛。”

蓝于麟不解:“但是一刀杀是武学的真谛。「青城金蛇」不就厉害在这里嘛?”

封于盛忽然将配剑插在一旁的地上,侧过身来。他一双掌化龙爪,护在身前:“那你用尽全力进攻!”

蓝于麟也放下佩剑,双足一点,整个人直接朝前冲飞出去。他的一双龙爪划过半空,直接朝封于盛的侧肋抓去。

可是下一刻,封于盛却不闪不躲,任凭蓝于麟一对龙爪拍落在自己身上。封于盛立刻咳出一口鲜血,几乎站不稳。蓝于麟全力一击后,整个人愣住了:“师兄,你为什么不躲?”

但下一刻,封于盛反手就是一爪,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蓝于麟的脸上。蓝于麟在霎那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差点晕过去。这一下,像极了司空汐将蓝于麟打倒在擂台上的时候。

“记住,「青城金蛇」的诀窍在于「快」,用在龙形上完全就是不伦不类。在龙的眼中,万物皆如蝼蚁。”封于盛的脸色变得煞白,说话时更是显得费力:“而龙形,永远有后着,否则在生死搏斗间就会露出极大破绽。”

蓝于麟撑起身子后甩了甩头,脑海中的眩晕感才缓解几分。他站起身来,朝封于盛拱手,道:“谢师兄指点。”

没等封于盛回话,一把飞刀直接擦破他的额头,一团血雾立刻泼在空中。

“师弟小心!”封于盛整个人倒在地上,右手不住捂着破损的额头,表情痛苦至极。

蓝于麟一把提起立在树旁的「斩马刀」,躲在树干后。封于盛也躲到一刻粗粗的树干后,不敢伸出半个头。蓝于麟微微侧头,在树林深处瞥见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那人一开口,竟是一中年女子的声音:“武当的小娃娃也不比流梨山门的强太多嘛?”

蓝于麟和封于盛不知敌人虚实,试图默不作声地躲在树后。那女子冷笑,道:“想躲起来?以为在晚上我就看不见你们了吗?”

那女子扬声道:“我这双眼睛啊,能在黑夜中瞥见蝇虫爬动、在百步外看清人的面貌。难道还看不见你们躲在哪里吗!”

话音未落,两柄飞刀重重地钉在了蓝于麟和封于盛躲藏的树干上,让蓝于麟不由得心头一震。他一双耳朵已经听见,那中年女子在朝自己缓缓走来:“出来吧,何必让我亲自动手?”

蓝于麟右手已经按在「斩马刀」的刀柄上,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强者独有的威压在不断逼近。这种感觉,他只在师父「坎水尊」莫玄坎,和师伯「离火尊」谭素离身上感受过。

那中年女子正得意间,却见一块刀鞘朝自己面门飞来,她从容缩身躲过,蓝于麟已经挥刀砍至。

“还敢跟我使诈?”中年女子冷笑道。一呼一吸间,她自腰上拉出一把腰刀,三两下化解了蓝于麟的刀招。

要知道,蓝于麟的「斩马刀」属于双手使用的长刀,立在地上能到人胸口般高。而中年女子的腰刀不过手臂般长。蓝于麟虽占尽距离优势,却拿中年女子毫无办法,这让他心中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

蓝于麟朝后退开,不敢冒进。他第一次看清了敌人:这是一名身着红衣的中年女子,她右手上握着一柄腰刀,一条腰带上还挂满了红绳飞刀,显然是名暗器高手。

二人隔五步站开,红衣女人虽然面黄肌瘦,可嘴巴总是在咧着牙在阴笑。眼睛也瞪得大大地,好似要生吞了蓝于麟一般。

“这位前辈,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伤我师兄?”蓝于麟紧握「斩马刀」,却觉得在红衣女人的面前,任何招式都是无用的。

红衣女人哈哈一笑,道:“怎么,伤你们,难道还要理由了?”

下一刻,封于盛出现在半空中,「金瓜双锤」从红衣女人头顶砸下。双锤落地,激起一阵尘土,红衣女人却早已闪身来到了一旁的树上。

“受伤了还想偷袭我?”红衣女人邪笑着道:“就算受伤的是我,你个大胖子也没可能偷袭成功!”

蓝于麟和封于盛这才发觉,自己的实力是在渺小。现如今,似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封于盛道:“前辈一代暗器高手,到底为何偏要和我们这些小辈过不去?”

红衣女人道:“高手?在我们仪主面前,我可不是什么高手。”

原本面色冰冷的蓝于麟,双唇也开始颤抖:“你······是沧渊宫,燎原仪的人?”

红衣女人似乎有些意外:“哦,你们倒不算笨。我便是沧渊宫燎原仪右楼主,吴烈天!”

三十年前的「江雀山庄」大战,燎原仪的暗器手正是担任了突袭先锋。武当八尊中,殒命的五尊有两人丧命于燎原仪的手上。

吴烈天哈哈大笑:“武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跟你们交手,根本就是老叟戏顽童。”

蓝于麟不忿:“前辈辱我可以,但绝不能辱骂我的师门!”

“有出息。”吴烈天不禁发笑:“只是你们师兄弟一个伤了,一个快要伤了。纵然你们再有骨气,也无济于事。”

“那可不一定。”树林中又走出一年轻男子,三人望去,正是青城派五弟子俞镜。他背着一把「金蛇剑」,对吴烈天道:“俞镜再次等候多时了!封兄蓝兄辛苦。”

吴烈天的表情不禁闪过一丝不悦,紧接着,又冷笑道:“多了一个来送死的娃娃,我可不在乎。”但就在下一刻,吴烈天方圆二十步出现了十余名青城弟子,各个背着「金蛇剑」,蓄势待发。

俞镜一声令下,周围十余青城弟子齐齐拔剑,一拥而上。可就在此刻,蓝于麟突然吴烈天露出了一抹邪笑。紧接着,吴烈天不断从腰带上取下飞刀,连续朝四周将飞刀扔出去。

一些青城弟子的慢了几分,就被飞刀直接扎入脑门,立刻毙命。待这些青城弟子离吴烈天还有十步远时,已经有近半数人倒下。待只有五步远时,青城弟子只剩下了四人。

这剩下的四名青城弟子挥剑便砍。月光下,「金蛇剑」不断焕发出金色光华。而吴烈天右手不断用腰刀招架这四面,另一手则继续从腰带上取下飞刀,在招架间暗自将飞刀朝青城弟子飞出,亦或直接将飞刀扎入敌人的手臂要穴上。转眼间,仍在战斗的青城弟子只有两人。

但吴烈天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在霎那间,被一名青城弟子一剑斩掉了左手。一旁观战的俞镜立刻喊道:“好!”

剩下的两名青城弟子本以为战斗结束了,可吴烈天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挥刀。三四刀后,直接取了剩下两名青城弟子的首级。

俞镜本来兴致勃勃,可转眼间,自己带领的十余名师弟竟然全军覆没,不禁让他感到心中一阵悲凉之意。

「金蛇剑」如迅风般出鞘,剑身如蛇般直接朝吴烈天撕咬去。另一侧的蓝于麟也加入战斗,「斩马刀」横腰朝吴烈天斩去。吴烈天只剩右手还握着一把腰刀,断掉的左腕仍在不住滴血。

尽管面对被夹击和距离劣势的双重威胁,吴烈天仍然死战不弃。「武当游龙」和「青城金蛇」同时展开夹击,不断盘绕进攻。

俞镜的「金蛇剑法」直来直往,每一剑都朝吴烈天的喉、腋、腹等死穴刺去。而蓝于麟的「斩马刀」也如游龙般上劈下撩,攻势绵绵不绝,刀刀难挡。尽管如此,吴烈天仍能凭一把腰刀顽强抵抗。

也不知时多少声铁器碰撞声后,吴烈天的面色已经慢慢变得如白纸一般。左臂端腕的血几乎要流干了,吴烈天仍在死战。可是,吴烈天的防守空隙也开始逐渐暴露在蓝于麟和俞镜二人眼前。

「斩马刀」一劈,削去吴烈天腿上一块肉。

「金蛇剑」一刺,直接贯穿吴烈天腹部。

扑通——

吴烈天终于跪地,也许是因为力竭,说话的声音也几乎听不见。俞镜终于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吴烈天缓缓抬起头,又是一抹邪笑:“你们,也马上要来陪我啦!”

俞镜道:“我青城燕掌门早就料到你们沧渊宫的人要来,早就已经在青城山布下了天罗地网。无论什么牛马蛇神,尽管来好了!”

吴烈天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前方:“起码,今天这个大胖子就要陪我······一同下地狱啦!”

蓝于麟回过头来,才发现吴烈天的刀不知何时已经被她丢出,已然笔直地插在了封于盛的胸膛上。怒气当头,蓝于麟大喝一声,直接抡起「斩马刀」,将吴烈天的头颅连发斩落。

一颗人头滚滚落地的同时,封于盛也倒在地上,「金瓜双锤」掉落在一旁。

······

青城派二弟子宋钟正带着师弟们巡山。

黑夜中,山间小道更是漆黑异常。宋钟身后跟着的二十名师弟,都是他精心训练并选拔出来,成立了今年「青城论武」的「剑守队」,专门为了保护青城山不受沧渊宫人的入侵。

寻至后山时,宋钟一行人也终于走到了大路上。远远望去,一个人影竟站在路的中央。走近一看,竟是「好财神」裴钱裴师兄。

宋钟心间忽然感到一阵忐忑,朝身后的师弟们吩咐道:“你们继续巡山,我跟裴师兄聊两句。”

待众人走后,裴钱先道:“宋师弟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保卫山门,职责所在。”宋钟道:“裴师兄的「蛇鳞帮」不也守着山上各处要道吗?”

裴钱微笑着道:“我们不都是为了青城剑派嘛。”

“裴师兄大半夜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吩咐吧?”宋钟试探性地问道。

听了这话,裴钱仰天哈哈一笑:“宋师弟这句话就见外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说着,裴钱拿出一把匕首,塞到宋钟的手中。裴钱继续道:“我需要你,在决赛后的颁奖大典上,用这把匕首轻轻刺入颁奖者的身后。”

“颁奖人?”宋钟脑海中飞速地猜测着颁奖者会是谁,突然间,他整个人不住恐惧地颤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裴师兄说的颁奖人······莫非······莫非是师父?”

裴钱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蹲下来道:“宋师弟果然聪慧,正是我们的师父,青城派当今掌门——燕铜。”

宋钟苦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青城派宋二侠杀害自家师弟并嫁祸于大师兄方铮的事,不管隔了多久,还会有人想知道的吧?”裴钱阴阳怪气地道:“你难道就不想完成你父母的遗愿,当上这个青城派的掌门吗?”

宋钟面色变得煞白:“没······没用的,如果我靠这种肮脏的手段成了掌门,也不会有人服我······”

“这不是还有愚兄在吗?”裴钱道:“愚兄这个「好财神」可不是白当的。有师兄的「蛇鳞帮」在,不管是沈锋、侯锐还是俞镜,都不敢造次!”

“那如果,是方铮回来了呢?”宋钟不禁问道。

裴钱冷笑了一声,道:“方铮要是还活着,那么多年早该回来了!师弟你如此瞻前顾后,如何能成事?”

宋钟道:“这种欺师灭祖的事,裴师兄就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裴钱哭笑不得地道:“我这都是为了青城派。让对的人坐在青城掌门的位子上,才是对青城派有益的事情。”

宋钟坐在地上,双眼失神地看着地上。半晌,宋钟突然想起来问:“裴师兄此番如此有底气,想必是有人撑腰吧?”

“这就不劳师弟操心了。”裴钱站起身来,抚平身上的衣袍:“很快,宋师弟就能达成令尊令堂的遗愿了,该高兴才是。”说罢,裴钱一把将宋钟拉起来,直盯着他的眼睛。

“走吧宋师弟,时间不早了!”裴钱拉着宋钟就朝山门走去。

待二人走远了,树林间走出两人。一人身型便高瘦,须发皆白,身着白色道袍。另一人身型偏矮胖,脸上总挂着弥勒佛般的笑容。正是青城派掌门燕铜和「清月扇铺」的掌柜单寒焰。

单寒焰道:“燕掌门,你的徒弟似乎不太老实啊。”

燕铜叹了口气:“宋钟这个孩子,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了。他父亲的姓名、青城大弟子的身份······都是我欠他的。”

“光说这个有什么用?”单寒焰不解:“他现在可是要杀你了!”

话音落了,燕铜再没说什么,只是缓缓走下山路。一路上,低头叹气。

在燕铜心中,只觉得这是自己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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