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气太热,两人吃得都不多。买单的时候,张成当仁不让地拿出一张百元面值美金把单抢着付了。这单之前是多少男生想买都买不到的啊!张成想了一想还真没和她单独出去过,上次在纽约吃饭也是有朋友在,再之前在St-Catherine的Second Cup里遇见,张成是和哥们儿在一起,她是和CBC男友一起学习,唯一一次单独的交流是在康大主楼Hall building四层,两人下了课在电梯口碰巧遇见,一起搭滚梯下去,她问张成毕了业准备去哪儿,张成当时毫不犹豫地说回北京。她讲她是双重国籍,从小在教会的学校长大。从那以后,他们就没有单独交流过。吃过饭后,她显然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但是张成也没有勇气提出再出去转转的愿望。
终于,在服务生找零回来之后,她开了口:“你下午有事要办吗?”张成还傻了吧唧地想了想:“阿龙说今天得和他父母吃饭,不陪我了。”是的,全世界的华人都一样,周末基本上都是family day家庭日。有老婆孩子的陪孩子,没老婆孩子的陪父母。张成回过神儿说:“没事啊,大把的时间。”楚楚说:“那我带你去喝下午茶吧。”张成心里暗喜:“看来今天她没跟他男友约,有美女陪伴度过一个炎热又无聊的下午真是太求之不得了。”二人又往回走,午饭后迎来的是纽约最热的时间段,他们切身感觉到热浪袭来。两人走回到教堂,Main Street的东侧有一个很新的商业广场叫飞跃皇后广场,它在纽约的地位相当于多伦多的太古广场。飞跃皇后广场大概有四层,跟其他国外的华人商业广场比起来,它可以说是比较高端的,因为广场内不仅驻有各种饭店,还驻有相对有些艺术气息的店铺,比如说楚楚要带他去的这家Rose Tea House玫瑰茶园。
玫瑰茶园位于广场的二层,张成和楚楚一同走入玫瑰茶园,扑面而来的是足够的冷气,这么足的冷气给张成的第一感觉是这家下午茶餐厅至少不差钱。穿得像韩剧里面餐厅服务员的领位轻声地问张成:“先生几位?”张成说:“两位。”餐厅错落有致,进入主餐区,需要上几步台阶,台阶的扶手是木质的,在暗红的主色调中显得十分有贵族气。餐厅内所有的位置都是真皮沙发,搭配上室内的书籍、壁画、欧式壁纸与水晶灯,一种强烈的英伦风格赫然于眼前。张成心里琢磨着这么有文艺气息的店居然是华人老板,看来纽约不愧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两人坐在了一处离壁炉很近的位置,她点了一壶樱桃茶。
聊了很久后,他们一起从广场的南门出来,马路是个斜坡,需要下几步楼梯。楚楚走在前面,张成跟在后面。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邪风,楚楚的荷叶大长裙,居然被风吹了起来,像一个倒着的降落伞一样包住她的上身。楚楚穿着丁字裤,优美的臀部曲线尽收眼底。楚楚用双手用力地下压裙摆,但是无济于事,直到5秒钟之后这阵邪风走了,裙摆才自然飘落。此时张成已经走到了她侧面。她抿着嘴,看着张成,眼神中写着“尴尬”二字。张成转过头看着说不出话的她:“没事儿,走吧,我什么也没看见。”终于熬到星期二,张成给崔比亚尼打电话,确认星期三的预约有没有问题。崔比亚尼倒是实在,说他们的研究会还没开,改到星期四,然后又改到星期五。不过他星期四下午的时候主动给张成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个好消息,让张成周五过去。张成赶快给Ivan打了电话,叫他星期五别安排事,开车载他过去。
星期五上午,张成到达墨西哥男经理的办公室。墨西哥男一脸奸笑又热情地打招呼:“张先生,告诉你一个巨大的好消息,我们法务部确认车可以卖给你了,但是价格要涨一下,因为又出现了一个买家。”张成皱了皱眉,问涨多少。
“1200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