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在这待了几天,喝了几天的咖啡,也该往回走了。张成让刘宇去跟老曹要点送他过来的辛苦费,老曹让刘宇给写了张300元的支票,这里面还有张成借给老曹的200元,也就是说张成开自己的车送老曹过来,老曹只给了100元的酬劳。
张成心里有种上当的感觉,这100元还不够他开回去的油钱呢,不过想着父亲以前对张成说过吃亏是福的道理,也就不与老曹计较了,他正好也要来纽约开个户,顺便就当过来看刘宇了。
去纽约之前张成给阿龙打了个电话。阿龙说晚上请张成吃饭。从Scranton到法拉盛的车程只有两个半小时,张成中午就到了,直接去了法拉盛的汇丰银行开户。他找了之前刘宇带他见过的一个广东女人李小姐。李小姐没有帮张成,而是把他转给了另外一个客户经理。客户经理对张成说,由于他在美国没有固定住址,所以无法开户。张成问写他朋友家庭住址可以吗?她说那得让你朋友来帮忙签个字。这件事听起来是件小事,但是对于在国外生活过的人来说,这可是件大事,任何涉及在银行里帮别人签字的事,其实就是一种担保。张成自己都知道,如果不是亲戚或者最要好的朋友,他是不会帮别人签任何一笔的,因为一旦有人欠债跑路,各种形式的担保人都会惹上麻烦,即使法律上最后不必担责任,也得来来回回折腾几个回合。所以他如果跟阿龙提出来这件事儿,可能会让阿龙为难,但是张成最终还是提了出来。令张成意外的是阿龙只考虑了5秒钟就当着他女朋友的面答应了,并且第二天就帮张成去签了。李小姐看到居然有本地人帮张成签字,心想自己是小瞧张成了。
阿龙晚上请张成吃的是法拉盛最大的一家韩国料理,他和他女友还有张成三个人吃烤肉吃了100多美金。这个饭店在Main Street东边大概一公里左右,那边的居民区韩裔较多。饭店还真的挺大的,两层,每一层的面积都有至少600平方米,这对于身在纽约居民区里的饭店来说实在是不小。服务员都是韩国青年,有点在首尔的感觉。吃过饭后,张成提议请他俩喝酒。毕竟这次阿龙是帮他忙了,得“表示”一下。
阿龙的女朋友带张成去了小倩工作的华人酒吧。小倩穿着紧身白色T恤,浅蓝牛仔裤,泛黄的长发略带卷曲,在酒吧的暗光下,她高挑的身材显得特别婀娜,乌黑弯曲的长睫毛在空气中舞动,显得特别妩媚。她在这家酒吧做服务员其实给酒吧带来了很多客人。那天不是周末,所以酒吧里只有三桌熟客。张成点了些零食和一打百威。小倩白天与阿龙的女友一起在手机广场做销售,所以很熟,她把其他两桌点的东西都上齐了之后便来张成这桌坐下了。
张成与小倩玩起了骰子,张成小时候数学不错,口算还拿过全年级并列第一名。后来每个班级派一个最牛的学生来竞赛,也就是张成与那个并列第一的同学对决。最后张成以1题的优势击败了她,拿了年级第一,这也是他人生中不多的闪光瞬间。玩骰子也就是说大话,虚实之间斗智斗勇。一般在酒吧里工作的朋友都是玩骰子的专家。小倩其实并没有把外表憨厚的张成放在眼里。谁知道那天张成运气不错,再加点套路,居然连赢了小倩十次,这在概率上基本是不可能的。当然她得连喝十杯啤酒,中间漏了两杯,张成当然也不会计较,毕竟人家是大美女。坐在一旁的阿龙小两口,都看蒙了,谁也不会想到居然是百分百的一边倒局面。张成此时看看酒吧电视里的篮球画面,做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架势。当张成把目光收回到对面时,看见小倩直勾勾地望着他,一双水一般的黑色眼睛,眼神有些迷离,她淡淡的两瓣红唇微微张开,好像呼吸已经静止。张成看懂了。像这种情况,张成一般就了,不会用眼神与对方直接交流,他马上把目光移开,跟阿龙说科比之前被皮尔斯完爆的事。小倩也终于缓过了神儿,收回了她那迷人的目光,张成是用余光观察到这一切的。尽管他躲开了,但是内心还是十分开心的,毕竟与这个圈子里最漂亮的女生互相触电了一下,是这个荒诞无聊的夏天里难得的一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