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犍和獬豸打了起来。
烛照和犼拉开他们,紧接着乌满天的梼杌和螣蛇也赶来加入了打斗。离恨天又有大人闻讯赶到,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须弥天的朱雀和幽荧到的时候,离恨天和乌满天已经打得一片狼藉乱作一团。他们加入了拉架队伍。
天上人影翻动,流光飞舞,剑气纵横,狂鞭缭乱,上天入地,到处都是残花碎叶。
三方人马打得昏天暗地,风云变色,漫天风尘,一时间难分敌我。
但是这场混乱的大战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见他们越战越酣,如火如荼,每个人都誓不罢休。
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由远及近,波及到他们,内劲震得他们虚浮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是凤右使。
“你们要造反了?”他怒不可遏,面容阴沉,谁看了都敬怕三分。
他们被震慑住了。互看,各自都挂了彩,场面狼狈至极,好笑又好气。
凤右使说:“自月左使出事已经七年了,既然你们为月修的事争执不下,教中左使一职也一直空着,他的遗子现在就在这里,大家不妨投票决定江边要不要继任教中左使一职。”
凤右使召集了教中五大护法,四大堂主,十大督主,除开在外出任务的几位大人,最终九票投了赞同票,另外四票反对票。
江边被当选为魔教新一任左使,代号龙。
这个结果是江边和阿俏都始料未及的,他们两一脸懵。
看了场有头没尾的恶战以后,江边就成为魔教左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师兄,怎么回事啊?左使哎,比凤右使的地位还高。”阿俏到现在也不能回过神,悄悄对他说。
江边比她冷静多了,他虽然也莫名其妙,但面色无惧。
“我不接受。”
凤右使说:“江公子是不接受新任左使的职位,还是不满意我们票选这种形式,而想通过实战来赢得左使一位?”
阿俏这时反应很快,她对江边耳语道:“师兄,他在逼你,你要是不做魔教左使,我们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凤右使不怕我是个冒充货,其实根本不是月左使的儿子吗?”江边直视凤右使。
凤右使气定神闲道:“这个我们炎冥教自会承担。”
他走到江边身边,面向一众人,宣布道:“本教新任左使诞生,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位江公子以后就是本教龙左使。有不服的只管来找我!”
一干人面面相觑,半晌齐声高呼:“龙左使好!”
这一幕看得阿俏心潮澎湃,有种皇帝登基的错觉。她甚至想替师兄说:爱卿平身。
江边只是看着凤右使,两人目光流转。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凤右使说:“刚才打群架的几个人站出来。”
其他人往后退一步,剩下几人灰溜溜留在原地。
还是那个擅长秋后算账的凤右使……
“作为惩罚,你们去对方的教部住七天,不住满七天,驱逐出教。”
“啊!”
“凤右使开恩呐……”
“不如杀了我!”
这个消息俨然是晴天霹雳。乌满天的和离恨天的对调住,他们恐怕生不如死。
……
回到住处。
阿俏格外兴奋,说:“师兄,我现在该叫你龙左使了,为什么我有种比自己当了侠女深受爱戴还爽的感觉。”
她傻呵呵地笑。
“你说师父知道你入了魔教,会不会逐你出师门?”
“那我就安心——当我的龙左使。”
阿俏佯怒,“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师兄,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
她感觉有点奇怪,问凤右使:“为什么你们不称呼月修大人为龙左使呢?”
她似乎没听他们叫过龙左使,都是月左使地叫。
凤右使说:“月修本身就是存在的意义。”
“龙左使最近熟悉一下教务,如你所见本教并不太平。”凤右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边,说:“左使是除了教主以外的第一把手,连我也屈居于你身后。那么,还有劳龙左使了”
他躬身,说完便走了。
阿俏摇头道:“师兄,这个烫手山芋你打算怎么处理?根本就无解嘛,你新官上任,他们肯定不服你,内部还矛盾重重,根本就管不了啊!”
江边把玩着一个茶壶,说:“这就是凤右使的高明之处,明着把我抬到左使的位置,实则在暗中考验我。若是我管得了就罢了,万一我管不住他们,甚至出什么意外,都是我作为一教左使应尽职责,搞不好要搭上小命。”
阿俏鼻孔里重重呼出一口气,生气地说:“我还以为凤右使是个好人,原来他比谁都阴险!我去找他,这劳什子左使咱们不做了!”
“毛俏,不许冲动。”江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那就陪他们玩玩。”
……
“龙左使不好了……不好了,诸犍大人把离恨天的花草一把火烧了!”怕什么来什么,这边江边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出事了。
江边和阿俏连忙跑去离恨天。
去的时候,火已经熄了,夏天树木花草葱茏,不容易引燃。但烧过的地方留下了丑陋的黑灰,非常难看。
“离恨天杀我朱鹮,我便要毁你草木!”诸犍戴着半兽面具,眼神阴鸷。
他的鸟被离恨天射死了,气得肺都炸了。他也算是报了仇。
“龙左使,这可是獬豸精心培育的花,他要是知道了这花被烧成这样,不来拼命才怪呢。”
四大堂主的黄龙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真是不理解,右使为什么要把乌满天的人招来离恨天,这不是火上浇油吗?